长时间的压抑在这个瞬间完全爆发。
奸臣祸国,千夫所指。
慕容泽捂着胸口,脸上却浮现出一抹得逞的笑。
长风忍无可忍,拔剑辩驳道:“胡说!相爷要是真想杀他,他早就死了!”
禁卫军们更是统统拔刀。
明晃晃的寒光刺得人眼睛疼。
但是这个举动并没有起到震慑的作用。
守皇派的老臣们像是打定了主意要背水一战。
“惠帝登基以来,就再也没有在人前出现过,所有朝政都是黎相一手把持,你们说我等信口雌黄,那就把陛下请出来,让他为黎相正名!”
“你身为大内侍卫统领,理应效忠皇室,为何现在却成了他人的走狗?”
“你们迟迟不肯交出陛下,莫非……莫非是他已被奸人所害?”
话越说越离谱。
除了早有预谋的这几个大臣,其余的早就傻眼了。
苟文义他们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今日在场的不只有朝臣,还有家属亲眷,甚至有他国的使臣。
黎夜再心狠手辣,也不可能同时将这么多人赶尽杀绝。
更何况,他们也没带这么多禁卫军来。
“你们……”长风气得手在发抖。
“想见陛下?不知诸位有什么天大的事,非见陛下不可?”黎夜始终站在车辇前,神色淡漠。
对于那些指控,他丝毫没有要辩解的意思。
孤傲得让人牙牙痒。
苟文义气结,正要再斥,却被慕容泽抬手拦住。
“苟大人他们只是一时情急,若言辞间又冒犯了相爷的地方,还请见谅。”
他伸手擦了擦嘴角血,丝毫不见慌乱。
虽然在这之前除了点小意外,但并不影响他们计划的进行。
今天必须让黎夜交出小昭,如果交不出来,就能证明他戕害惠帝,居心叵测。
他可以联合先帝旧部,直接向奸相宣战!
“今日正好陛下在这里,微臣这个有一份折子上报。”他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奏折。
黎夜挑眉,“什么折子?”
“近日邻国赤霄的流民扰乱边境,百姓民不聊生,该如何处置,还请陛下定夺。”
苟文义也道:“平日里相爷都说陛下身子抱恙,不便露面,可现在陛下既然能来北鸣山,想来身子应该好多了,那就不用相爷代劳,请陛下亲自处理吧。”
这话说完,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车辇。
可里面丝毫没有动静。
他的话就像一颗石子,落入的不是平静的湖面,而是万丈深渊。
所有人的心也一点一点的往下沉。
或许,这里面根本就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