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待下去,哪怕没有人知道她在这里做什么,也保不齐会惹人非议。
映雪慈不想激怒他,努力不去想身下坐的是一具结实修长的滚烫躯体,腿腹被紧紧包裹着,佯装镇定地道:“陛下,臣妾真的该回去了,再不回去,恐污了陛下清誉。”
她小心翼翼地想从他身上下去,却被他手臂拦着,进退两难。
他甚至都不需要多做为难。
仅是一臂就能让她深陷骑虎难下的困境,冷眼瞧她无措地红了眼眶。
即便能从他身上下来,走出去,门外有他的侍者和卫兵,每一个人随意伸伸手指都够为难她一顿。
她太天真了,对不对?
映雪慈慢慢地冷静下来,目光滑落到他胸前,怔怔望着那金线绣的团龙纹。
何等尊贵的图案,此刻虎视眈眈地俯视着她,一如这身龙袍的主人。
慕容怿伸出一根手指,勾住她脸颊边垂落的长发,一圈一圈缠绕在指腹上。
声音轻的听不出情绪,“朕以为,你知道朕今日传召你,是想听你说什么话。”
映雪慈的小脸白了白。
她仓促唤了声陛下,泪眼婆娑间,瞧见他低下头,额头抵着额头,汹涌呼吸沉默地压抑而来。
映雪慈顷刻失声。
他仍是那副清冷高贵的样子,她的眼泪不曾左右他半分决心。
冰冷的瞳孔背后,映雪慈仿佛窥见他暗沉的欲望,将要把她吞噬。
映雪慈浅浅把眼泪咽了回去,低头,露出一片白皙柔美的玉额。
片刻,她轻轻地道:“臣妾知道了。”
她攀上慕容怿的脖项,微凉的指尖无意划过他的耳垂,声音温柔。
“陛下想要臣妾,对吗?”
视线中,她雪嫩的香腮摇曳着,随着柔软的躯体一点点贴近他的胸膛。
慕容怿闻到她腮上散发的香气。
温暖,微甜,像梅花胭脂更像芙蓉酒酿,勾得他喉咙深处干涩无比。
他是极有耐性的人,行军打仗时,忍饥耐渴都是家常便饭。
何况方才宫人才奉来茶水,桌上还摆着水。
若渴,饮便是。
可他都不想喝。
他幽幽盯着女人清艳绝丽的眉眼,胸腔中被一股无名的怒火占据。
她也是这么对慕容恪的?
在他戍守塞北的那两年,他餐风饮露时,她是否也是这么靠进她丈夫的怀里,娇弱盈盈地咬住唇瓣,被人舔去眼泪,轻易掰开最深品尝甘露?
甘、露。
他想,原来用在她身上是这个意思。
他以为只是指甘蕉花苞中的甜味汁液,或是经文中救苦救难的甘美露水,不想她是第三重含义。
慕容恪饮得,他也饮得。
慕容恪鞭长莫及饮不得的,他会一滴不剩。
“说下去。”慕容怿哑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