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殷恪一直在啃咬着谢云初的脖颈和锁骨,迟迟不进入下一步的动作。
半晌,他哑着嗓子,声音像是蒙上一层雾,有了距离感:“为什么喝酒。”
谢云初小声却显得嚷嚷:“我没喝酒!”
放屁。殷恪心说。
谢云初这么怂的性格,怎么可能随便就爆出自己的房间号,承认了喜欢,还果断又急迫地把他压到床上。
感情是酒量太差,自己不知道从哪摸了酒当饮料喝着,醉而不自知了。殷恪向来干不出趁人之危的事,到了这一步已经是情绪冲动。
此刻确认了谢云初醉了,心里的火陡然被浇灭了,被酒气左右的大脑一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伸出的手收了回去,转而抹了抹谢云初的眼角,指腹潮湿。
黑暗中看不清楚情绪,能隐约看清那双杏眼里的晶莹,像是哭了。
殷恪无所适从起来,撤开身子,谢云初虚抓着他胸口的手自然地垂下,一双眸子藏着茫然和惊慌,借着微光紧紧地追随着殷恪的身影。
他勾起了别人的火,然后可耻地停了。
殷恪走下床,抬手摁亮了房间的灯,房间内光亮一片,谢云初的脸上潮湿交叠,凌乱狼狈。
“怎么哭了。”殷恪坐在床边,手抚过谢云初的面颊,抹开了他脸上的潮湿泪水,语气近乎是温柔了。
“没事。”谢云初可能是醒了,也可能还醉着,苍白地倚在床背上,朝他艳艳地笑。
像一幅浪漫的画。
其实比起殷恪锋利的美感和漂亮的轮廓,谢云初也是不逊色的。只不过他的好看多了几分温润和少年气,完全是富贵自由养出的少爷气质。
两人的衣服都皱着,殷恪理了理衬衫,打算离开。
他刚才着实是醉得太厉害,居然能想到用如此下流的方式来成就自己,和谢行之对抗——更何况谢云初醉成这样。
在对方不清醒的时候发生关系,岂不是太无耻了,殷恪做不出来——他甚至有些抵触。
一想到对方是在酒醉时候和自己吻得意乱情迷,他就克制不住地烦躁。
见他要走,谢云初试探地伸出手,做出了一副挽留的姿态,表情愕然,透着无辜。
草。
谢云初嘴唇翕动,低声说:“别走,我害怕。”
殷恪的心蓦然软了,他快步走上前,紧扣了一把谢云初的肩,报复似的狠咬了一口他的嘴唇,咬得少爷的嘴角都破了。
谢云初倒吸了一口气,眼里又叠了水光,柔软地看向罪魁祸首,表情可以说的上松软。
殷恪本来就软下来的心差点给他看化了。
他见过很多样子的谢云初,衣冠楚楚的,含笑放松的,偷偷害羞的,却第一次见到这么柔软无害的他。
他垂眸,居高临下地看谢云初,眼里意味复杂不明:“醒醒酒吧。”
太醉了的话,受欺负可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