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医馆里找徐南意看病的病人,只增不减。
徐南意的门槛又变高了,不光限定病人的数量,并且非疑难杂症不治。
因此,徐南意的工作量大减,她也变得清闲起来。
诊治完最后一位病人,徐南意伸了伸懒腰,走出帘子。
门口那道绯色身影一闪而过,可徐南意一眼就认出来,是花如是。
徐南意提起裙摆,匆匆追了出去。
这花如是自小就是个娇小姐,没什么体力,徐南意只跑了几步就追上了。
然而花如是皱着脸,并没有理她,径直朝着自己的书馆走去。
徐南意忽然发现,自己就像是个追求女人的登徒子,一路死皮赖脸地跟着进了书馆。
花如是坐在书桌前,冷着一张小脸,娇柔的声音带了一丝纠结:“意夫人来我这……你……”
一句气话尚且还未说完整,花如是一抬头,便瞧见徐南意眼圈通红,盈盈的泪珠挂在眼睫,脸上写满了歉疚。
“如是,对不起,我承认最初接近你的目的是不单纯,可后来我是真心拿你当做朋友的……”
见着徐南意哭,花如是顿时手足无措,拉着她坐了下来,脸色也渐渐柔和。
“徐姐姐,我又没有责骂你……”
花如是喃喃地低下头,责怪的话她是说不出口,可隔了这么长时间,再说原谅是不是太矫情了。
徐南意拉着花如是,言语中情真意切。
“正如你大哥所言,我接近你是为了能跟你父亲花大学士说上话,可我也有我的苦衷……我父亲至今还被圈禁在永州,我想帮他洗刷冤屈,可我什么靠山也没有,只能像一个无头苍蝇似的乱撞!”
“可我想起来,父亲曾告诉我,他与花大学士曾是好友,这段友情却从未为外人道,因此我想问问花大学士,是否知道些什么线索,可以让我早日救父亲脱离苦海……”
徐南意神情哀伤,花如是早就感动得泪流满面。
花如是自幼被父兄保护的很好,纯真善良的贵族小姐是很容易相信眼泪的。
然而,徐南意的眼泪半真半假,她也是在看到书桌上摊放着一本书,书页最新的地方是用她送的那枚玉兰花书签夹着的,这才敢出此下策。
花如是朋友不多,因此她很珍惜徐南意这个朋友。
徐南意正是笃定了花如是看重这份友情,才决定演一场‘哭戏’,果然,花如是心软了。
“你怎么不早说?”花如是用帕子擦了眼泪,似有些同情。
徐南意苦笑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想太麻烦你。”
“徐姐姐,既然我把你当做朋友,怎么会认为你救父这件事是麻烦呢?我也可以帮你的!”
花如是那双微红的眼眸充满坚定,竟让徐南意心头生暖。
花如是握住徐南意的手,有些为难。
“我哥告诉我,我们花家这些年都在明哲保身,很多事情不方便参与,估计我爹他……”
花剑锋不会轻易开口的,就算花如是这个女儿去求也没用,因为这事关花氏家族的生死存亡。
徐南意立刻握住花如是的手,恳切地说道:“只要我有机会见到花大学士,我就有办法,而且绝不会连累花家。”
花如是那张清纯的脸有过犹疑,很快变得无比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