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的手几乎将方向盘当成了诸伏高明的脑袋,简直用力到恨不得将方向盘给拧下来,那双绿色的眼眸更像狼了,仿佛在月色幽林中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幽芒。
但他没有再试图将诸伏高明赶下车。
琴酒一脚油门,颠得没绑好安全带的诸伏高明身体摇晃差点栽倒,连忙稳住身体为自己系上安全带。
“琴酒,你开车……”
“闭嘴!”
琴酒脚下油门不松,车速如呼啸而过的列车,惊得诸伏高明仅仅抓住身前的安全带,仿佛这条带子可以给他极大的安全感。
琴酒的心情被时间神奇地安抚,车速终于没那么快了,可他仍板着一张脸没有和诸伏高明说话。
“那是卡蒂萨克,非要从美国过来找我,是我在那边的得力下属。”诸伏高明朝琴酒解释着,拿纸巾一点点擦掉手背上渗出的鲜血,问他:“有医疗箱吗?”
琴酒没回应。
诸伏高明叹了口气,自己打开装磁带的地方,从里面拿出药物和绷带。
一边为自己包扎,诸伏高明一边继续解释着:“我去美国第一年的时候认识了他,那时他才16岁,今年也不过19岁,性格上可能有些活泼,别和一个孩子计较。”
他不喜欢卡蒂萨克,卡蒂萨克只是小孩子性格,所以才对他那样亲昵,这是诸伏高明想要解释给琴酒听的。
至于琴酒所听到的……
他们认识三年了,卡蒂萨克仗着自己年龄小经常对斯洛克撒娇,斯洛克在维护卡蒂萨克。
呵!
琴酒冷笑,到美国疯玩了三年,倒是将美国那种过分的开放习俗也带回国了。
“琴酒,别生我气行不行?”诸伏高明叹了口气,作势去拉他的手。
琴酒一巴掌拍开他,根本不管他手上有没有伤。
伤口被拍到,虽然绑了绷带伤口也不深,但这一下还是疼在了诸伏高明心里。
“以前你就不会这样,我受了伤,你一向很关心我。”诸伏高明幽幽地看着琴酒,叹息道:“看来这些年你的确变了。”
“我变了?”琴酒终于忍不住开口,冷嘲热讽:“遇到事情,不往自己身上找原因,却推诿给别人,美国那边就教你这样推卸责任吗?”
诸伏高明反而松了口气,琴酒肯和他说话就好,于是快速说:“我过去的时候,美国那边的人都很排斥我,觉得我是被惩罚才发配的,那边分部的首领还指着鼻子对我说,他们分部也不是什么垃圾都会回收。”
琴酒的脸蓦地阴沉下来。
诸伏高明虽然是想卖惨,但他说得倒也不完全是假的,正是因为分部那边不待见他,所以他才会去住宾馆,然后认识了赤井秀一。
一开始,那边的分部根本就没有他的立足之地,全都是靠着诸伏高明一点点努力才将江山打下来的。
“琴酒,我这么惨,你心里没点愧疚吗?”诸伏高明打量着琴酒。
可琴酒的表情已经恢复如常,冷漠地开口:“谁不是那样过来的?”
“至少在这边还有你帮我!”诸伏高明连忙夸他,也表示自己对他的依恋:“当时我在这边感觉前途无光的时候,琴酒,是你帮了我,我真的不能离开你,所有人都觉得你当时把我赶出国是一种惩罚,我觉得也是,你以后可以不要那样惩罚我吗?”
“惩罚?”琴酒口齿间反复碾磨着这两个字,冷冷看向诸伏高明,眼神中是一言难尽的复杂。
所有人中,诸伏高明是最没有资格说这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