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崔徽紧抿着唇。
她调走药材不算小事,崔止跟她争吵也是正常的,如今却一语不发,反倒让她无所适从。
崔止命人取来笔墨书简和女婿孝服:“除了这些,母亲临终前还有其他交代?”
崔徽道:“还有就是一些叮嘱。
”
不外乎是一些平平安安的祝福。
几乎每个人都照顾到了。
包括她那个父亲。
守灵一整日,崔徽让崔止多少吃点儿,夫妻二人坐在侧殿门外相顾无言。
崔徽心中酝酿了许多话,最后只剩干巴巴的两句:“战事要紧,你作为国主重臣岂能在外逗留?你留点儿人下来就行,这里有我盯着……耽搁久了,对你,对崔氏……都不太好……”
崔止将抄好的经文一篇篇烧了。
“不好就不好吧。
”
这话让崔徽怀疑身侧男人是假的。
她做梦都没想到这会是崔止亲口说的话。
崔止似乎看不到她脸上的错愕:“听到消息的时候,我满心满眼担心你遭遇不测,药材没了就没了,家大业大还能再筹……你要是没了,我还能找岳父岳母再要一个?”
崔徽眼神像是见了鬼:“崔至善?”
别不是什么人伪装骗她的吧?
崔止看着炭盆中静静燃烧的书简经文,似在呢喃,又似跟崔徽说:“就这样吧。
”
“什么就这样?”崔徽不解。
崔止并未跟她解释。
第二日,崔止也没离开的意思。
山下不时有暴徒想靠近,但都被崔止带来的私属部曲击退,山上获得久违的安宁。
第三日上午,山下集结两千多人。
并且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一打听消息,竟是永生教徒里应外合打进天清郡。
天清郡瘟疫蔓延到大批永生教徒身上,这些人又听说前几天有大批草药被送上山,便派人过来借药材。
崔止不由冷笑。
“借?这算哪门子的借?”
崔徽带药材过来,本意也是想驰援天清郡,协助控制瘟疫,药材能用到普通人身上就行,怕就怕这些邪教徒据为己有。
她看着满眼戾气的崔止,劝道:“山上没多少人能打,他们人多势众,要是将人惹恼了,怕是……”
若能交涉,尽量交涉。
崔止看向随从:“他们怎么说?”
这些邪教徒还挺有礼貌,正经派了人过来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