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隋孽谢映登,于六天前袭掠京山,攻取了郢州。而郢州总管史万宝,在乱军中被杀……随后西安王自襄州起兵试图复夺郢州,不想在长渠入汉水口,遭遇杜伏威伏击,八千水军全军覆没,西安王也在乱军中失踪,至今生死不明……”
李言庆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说,史万宝被杀只是一桩小事的话,那西安王战死,事情可就变得严重了!
西安王,就是李孝恭。
如今虽然生死不明,但其下场,却可以猜测到。
如果战死,在浩浩汉水中,定然尸骨无存;但如若被俘,想来不日即可得到消息。
最可怕的时候,襄州危急!
萧隋夺取了郢州,也就意味着把荆襄和江东连为一体。
江南二萧联手之势,已然非常清楚……同样,失去了郢州,李唐也就失去了一块踏足荆襄的踏板。相对的,萧隋却可以借此机会,从江淮威胁到李唐的领地。
没想到,老房的效率这么高。
李言庆心中暗自感叹,可这脸上,却是一派紧张模样。
“当务之急,应尽快确定西安王的生死。”
“孤也这么认为……只是现在,西安王生死不明,襄州已岌岌可危。据襄州传报,萧隋命尚书省右仆射房玄龄为荆襄道大行台,配合萧铣部署江南防线。”
“萧隋的动作,竟如此迅速?”
“是啊……照这状况,分明是房玄龄还未返回江淮,就已经开始筹谋此事了。”
李言庆和李建成窃窃私语,朝堂上的争吵,却趋于白热化。
甚至有些人,开始责怪李世民先前强硬的态度。话语中隐隐约约,将突厥使团之死,与李世民联系在一起。
李世民那张英挺的面容,却是越来越黑。
“养真!”
李渊突然开口。
李言庆一怔,连忙上前道:“臣在。”
“你和房玄龄比较熟悉,你以为襄州可守得住吗?”
李言庆想了想,“襄州目前的状况,臣并不清楚。不过,西安王下落不明,必然令襄州上下惶恐。太子刚才说,襄州如今由襄州司马盛师彦主持……此人的名字,臣也听说过。当年为潼关鹰扬郎将,确有本领。然而臣以为,盛师彦未必能稳住襄州的局势。”
“此话怎讲?”
“陛下,襄州乃江淮要地,需重臣守卫。
西安王生死不明,必然会令襄州陷入惶恐。盛师彦虽为悍将,未必能镇得住襄州。”
“那以王兄所言,襄州非王兄,无人可派啊。”
李世民突然阴阳怪气的开口道。
李言庆笑了“若本王出镇襄州,可立时令房玄龄兵退三百里,不敢正视襄州。”
李渊细目一眯,“那朕命你出镇襄州,你以为如何?”
“陛下,非是臣不愿,而是不能。”
“此话怎讲?”
“若陛下命臣出镇襄州,只怕不等臣到襄州,那襄州已陷落于萧隋之手。”
李渊先是一怔,旋即反应过来,脸上的阴霾随之一扫而空。
“养真,你确实很自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