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借鉴三年前你使用过的办法,一方面重开粥棚,以赈济灾民;另一方面则有郡府出资,修缮虎牢、荥阳、巩县等地城防,以工代赈,来缓解灾情。只是……郡府的钱粮有些不足。”
李言庆哪里还能听不明白杨庆的意思。
这就是让自己出血啊!
不过杨庆所言,也并非没有道理。
库府虽有存粮,但大都为战事储备。杨广把张须陀调过来,就是为了让他平定盗匪之乱。估计用不了多久,张须陀就会对瓦岗用兵。如此一来,郡兵乡勇所消耗的钱粮,必然巨大。
杨庆即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轻举妄动。
至于洛口仓……如果没有朝廷旨意,他也不可能动用里面的存储。库府和洛口仓的钱粮都不得随意使用,那荥阳郡可以支出的钱粮数目,可想而知。李言庆迅速计算一下,也不禁暗自苦笑。若要使荥阳郡平稳过渡,所需消耗的钱粮,绝对是一个惊人数目。杨庆能想出修缮城池,以工代赈的方法,已经是尽了最大努力。但他所能解决的数目,也不过寥寥……
“郇王不比担心,小将倒是有个主意。
小将在巩县,虽有家资,可要供给全郡灾民,恐怕也不充足。荥阳乃中原腹地,世家贵胄,豪门大户多如牛毛。其家中也多有资产,小将愿牵线搭桥,请出本地缙绅襄助。不过如今世道也不甚好,若空手换取,怕也不太可能。郇王还需想个办法,能使这些缙绅踊跃报名。
其实,荥阳缙绅也不会在意什么钱粮,他们更在意的,是一个名声……”
“你是说……”
杨庆若有所悟,轻轻点头。
李言庆在杨庆耳边低语几句,杨庆顿时笑逐颜开。
“若真能如此,赏他一个‘太平绅士’,又有何妨?”
第二天,李言庆和辛文礼、郑为善三人,告辞离开虎牢关。
毕竟他们不是地方官员,而隶属于十二卫府。张须陀将如何平乱,杨庆会用什么方式支持,这与言庆三人关系不大。至少从目前而言,李言庆还不是荥阳司马,只是一个郡部从事。
如果张须陀需要他们协助,他们会尽心尽力。
但真正做主的,是张须陀和杨庆,而非他们。此次前来虎牢关,与其说是为张须佗接风,倒不如说是表明态度。
“张须陀这一来,荥阳恐怕要热闹了!”
在回去的路上,李言庆和杜如晦并辔而行。
“怎么,你害怕张须陀扫平了瓦岗?”
“呃……”
言庆挠挠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说实话,他是真的记不清楚,张须陀在历史上,是否真的来过荥阳。如果来过?他似乎也未曾平定瓦岗寨。否则也就不会有后来李密和王世充争雄!对了,王世充……我怎么忘记了这个人?
李言庆的注意力,一直都集中在荥阳一地,并未留意其他。
王世充?
好像听过他的名字,但如今是在哪里?李言庆还真就不太清楚。
“老杜,你知道王世充吗?”
“王世充?”对于李言庆突然提起的这个人物,杜如晦一下子也没能反应过来。攒眉想了一会儿,他突然抚掌一击,“你说的可是那江都通守,支胡儿,王行满吗?他此前在河北平定了格谦余部……如今嘛,我记得此前战报上说,陛下将他调至南阳郡,正与卢明月等交锋。”
说完,杜如晦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突然问起了此人?”
王世充,字行满。
本姓支,是个西域胡人。因其母后来嫁入太原王氏,而改姓为王。此前曾是江都郡丞,因杨广被困雁门关时,王世充数日不食,为杨广担忧。后得知杨广解围,高兴的连饮十数觞,酩酊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