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今天能穿背带裤吗?”
02
费原昨晚在公司开会到凌晨三点,他们这种工作就是这毛病,动不动就一股奋战到天亮的劲儿,?而且作为管理层本身就操心挺多了吧,?还得友情给姓汪的当经纪人。
正好赶上礼拜天,他也就懒得回自己那儿了,?拿上车钥匙准备直接回秋叶胡同。太困了,?路上等红灯的工夫都差点儿睡着,到了胡同口,找车位又耽误了半天。
那家早点摊儿倒是几十年如一日,?他停下买了几根炸油条。
长腿阔步往胡同里走,也不知道林瑜珠和费得安起没起。等走到离院门一二米的时候,看见正对着门口的墙根底下,?坐着个两三岁的小孩儿。
这小男孩还是小女孩,?怎么还别发卡。
“你爸呢?”胡同里的街坊都熟死了,?他从来没见过这小孩儿,?也不知道是谁家的,?走过去低头俯视小豆丁,都懒得蹲下。
那小孩儿仰着头还挺高兴,?说:“我叫路柯桐。”
“谁问你叫什么了,?吃油条么?”他弯腰打开袋子,油条的香味儿飘出来。路柯桐没动,?但是嘴上说:“谢谢叔叔。”
掰了一截给路柯桐,?费原准备进去了,?说:“吃完赶紧回家,等会儿骑自行的再撞着你。”
林瑜珠刚起,还没梳头发,看见他说:“加班了?洗洗睡吧,中午想吃什么随便提。”费得安早起一壶茶正喝着,说:“我想吃羊蝎子涮锅。”
林瑜珠没搭理他,去屋里给费原找换洗衣服。费原脱了外套去浴室洗澡,关门前说:“吃馅饼,拌三丝,紫菜汤。”
“行,我多烙几张,你回去的时候带上。”林瑜珠说完就要去买菜。
费原洗完澡直接睡了,窗帘一拉倒是也分不清白天黑夜,沾上枕头就进入了梦乡。费得安在院儿里坐着无事可干,一张早报翻了好几遍。
路柯桐早就吃完了,一直举着手,举了半天实在忍不了了,跑进院子里想找刚才那个叔叔,但是只看见一个伯伯。
“伯伯,我想洗洗手。”
费得安正无聊呢,一看来了个小孩儿,说:“洗去吧,够得着池子么?”
路柯桐试了试,有点儿不好意思:“够不着。”
他举起手想让费得安抱一下,但是费得安压根儿没动。费得安抖搂抖搂报纸,说:“那不有板凳么,自己踩着洗。”说完还感叹,“这孩子长得漂亮,脑瓜子笨呢。”
路柯桐洗完就不想走了,叔叔说胡同有自行车,院儿里没有。“伯伯,我叫路路。”他在小桌旁坐下,自报家门。
“这片儿有姓路的么?”费得安纳闷儿,把报纸放下,“认字儿么?来,你给我念报纸,我请你喝茶。”
林瑜珠买菜回来就看见费得安跟大爷似的在躺椅上仰着,还有小孩儿在旁边伺候。她走过去问:“宝贝儿,你住哪啊?”
临近中午,费原翻个身睡醒了,又去洗漱一遍然后就等着吃午饭。一掀帘子,好嘛,林瑜珠在擀皮做馅饼,那小孩儿在旁边沾了一身的白面粉。
真跟个白面团子一样了。
路柯桐看见费原一脸惊喜,但是又有点儿不确定。也不怪他,费原脱了西装,现在就穿着体恤和运动裤,头发还乱,他支吾道:“……哥哥?”
板凳被路柯桐占了,费原过去把他拎起来抱着,自己坐下,说:“吃了我给的油条还给我降辈儿,叫叔叔。”
“叔叔,我叫路柯桐。”
“你说过了。”
“我怕你记不住。”路柯桐把身上的面都沾费原身上了,他手上还玩着一块儿,黏糊糊的。费原单手夹着他走到水池旁边,拧开水龙头给他洗手。
费得安这时来一句:“想抱孙子了,相当地想。”
林瑜珠跟了句:“我也。”
费原把路柯桐放下地,还轻轻踹一脚,说:“去给他们当当孙子,叫几声爷爷奶奶。”路柯桐拽着自己小书包的带子,趴到桌沿儿上喊:“爷爷!奶奶!我是路路!”
费得安笑声浑厚:“这到底谁家孩子啊?逗死我了。”
谁知道是谁家的,这么小总不能是离家出走的吧。费原把路柯桐薅自己跟前,然后打开了小书包最外面的一层,里面有张卡片。
卡片上有串号码,估计是家长怕丢给塞的。
拨出去响了好一会儿,那边接起来,是个男的。费原直接问:“你好,哪位?”他怕说“你儿子在我手上”听着不像好人。
那边有点儿懵,估计是没遇见过这样的,说:“你好,我是邱骆岷。”
03
费原带着路柯桐和一饭盒馅饼回去了,路上开得飞快,特没安全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