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子用完膳后,玉引和孟君淮带着和婧一起在清苑里走了走,用以消食。待得夜幕降临,三人回了房,孟君淮就哄着和婧去远些的千樱阁睡。
和婧抱着玉引的胳膊:“不要,我要跟母妃睡。”
“今天父王要跟母妃睡,明天让你跟母妃睡。”孟君淮摸摸她的头,和婧鼓嘴:“不!今天我跟母妃睡,明天让父王跟母妃睡!”
孟君淮:“……”
玉引特别爱听他们父女俩争这个,悠哉哉又听了几个回合的争执,才蹲下身道:“和婧啊,千樱阁那边樱桃花开得正好,现在不去看,过阵子去就只能看樱桃啦!”
“那我等结樱桃了再去。”和婧很有主意,“或者母妃和我一起去看花!”
哎你算盘打得挺好?
玉引笑笑,握着她的手又说:“听话嘛,你父王前阵子忙,母妃都好久没跟他好好说说话了。今晚你先让父王和母妃睡,明天母妃一定陪你啊?”
“嗯……”和婧不太情愿地看看玉引又看看孟君淮,挣扎了片刻,末了却答应得痛快了,“那好吧!”
“喊夕珍夕瑶陪你去,让凝脂也一起。”玉引提前一步帮她呼朋唤友,又叫琥珀带两个婢子一道跟着。待得一行人走了,她舒了口气站起身。
孟君淮一把将她揽住,她抬眸就对上他一双笑眼:“刚才看和婧半步不退,我还当她又要不讲理了,还是你说话管用。”
“和婧很懂事的,就是现在渐渐大了,有时候拿哄小孩的话跟她说她不听,但认认真真地跟她把原因说明白,她总是懂的。”
二人边说边盥洗,然后又边说边上榻。幔帐解下、烛灯熄灭,榻上的呼吸声很快重了。
他的手垫下她身下,她的手环在他腰上,动作持续了一会儿,她忽地问:“你今天骑马来的?”
“嗯?是。”孟君淮含糊地应了一声。
“挺累的吧?”玉引问他,“听说骑马之后容易腰酸背痛?”
他刚想说“没事”,便觉她手脚都使了力,察觉到她是要往上翻后一声低笑,遂了她的心思把她换到了上头。
玉引后背被晾到上面时觉得一凉,莫名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把脸往他胸口一扎:“算了……”
“什么算了?”他搂着她微一挑眉。
“我我我……”玉引双颊红透,闷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还是、我还是不再上面了……”
“哈哈哈哈。”孟君淮笑出来,手在她腰上搂紧了,心平气和,“没事,当年第一回就是你在上面。”
……提那个第一回干什么!!!
玉引窘迫之下更想下来,手在旁边划拉着,无奈挣不过他。
第二天,二人一起睡了个懒觉。
玉引是夜里“累着了”自然而然地睡过了头,醒来间被照进帐中的阳光一惊,头一个念头是赶紧叫珊瑚进来问问两个侧妃是不是来晨省了?接着一定睛发现他也还在身边睡着。
“……”她滞了滞,对此不太适应,但好在不用担心被侧妃撞上自己犯懒的事了。他还在这里,尤氏何氏肯定会被杨恩禄的人挡走,她们自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于是她安安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没过太久,他也醒过来。
孟君淮看她一双眼睛那么亮便一笑:“干什么这么看我?”
“好久没看了。”玉引轻哂,枕到他伸过来的胳膊上,“你忙完了?还是马上就要回京?”
“嗯……”孟君淮神色微沉,“没忙完,但回京的事也不急。我先歇几日吧,有些事我要想想。”
“那多陪陪孩子们?和婧大一些还好,阿礼兰婧都还小呢,不知两个侧妃能不能哄住。”她道。
孟君淮“嗯”了一声:“是得陪陪孩子们。明天我先带阿礼出去骑骑马,免得他又光想着读书。”
打从他发现阿礼上进太过之后就很注意这个了,他先为他们加了一门新的功课——投壶。这是文人雅士本就要学的东西,但小孩子身高不够,对力道的掌握也差些,多是到了□□岁才开始学,但他还是先给他们加上了,他跟范先生说,暂且不必追求投得多准,就是让他们读完书活动活动。
如果这不是功课,阿礼多半是不乐意在这上面费时间的,但归为了“功课”,阿礼便认真起来。
孟君淮因此总有点心疼阿礼,他觉得这么小的孩子,能自觉自愿地这么上进……是不大对劲的。
第二天他带阿礼骑着马时便问他:“最近读书读得那么勤,真不是你母妃压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