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彻底干不下去活了,无头苍蝇似的在院子里乱窜:“谁能掐我一把?谁能掐我一把?”
王杉拿着把蒲扇往烤架上扇风,听见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一拳:“傻了?”
“嗷——”乔稚柏捂肩惨叫:“我让你掐,没让你捶,感觉肋骨都要碎了。”
“你家肋骨长肩上。”
王杉把串翻了个面,抬头往花圃那看了眼,转头朝乔稚柏点点,声音不大:“啧,看见没,蛮好的。”
贺家小院很大,站十几个人也完全绰绰有余。
旁边人吵闹,他俩在这边说话,风一吹,花圃那儿蹲在一起的两道人影远远地听不见。
“不是,”乔稚柏顿时来气了:“我看你们个个都挺平静,怎么感觉就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王杉看他一眼,叹气摇头。
旁边搬蔬菜的刘俊经过也看乔稚柏一眼,叹气摇头。
孙子阳看热闹不嫌事大:“你傻呗。”
“兜兜转转十来年,嫂子竟在我身边。”乔稚柏蹲那抱着脑袋。
当年贺远川那样一个什么都漠不关心的人,肯去撕海报,肯去为程澈打架出头,连喝酒都看得紧,死死护着怕喝多咯,已经够说明很多东西。
其实这些乔稚柏不是不清楚,甚至他见过的比王杉刘俊他们要多得多。
他虽是神经大条,高中时也能看出贺远川对程澈跟对别人不一样。
贺远川从小嘴巴就硬得像块钢,但他从没见过贺远川对程澈说过什么重话。
只是一隔这么多年,他们都长大了,在各自的生活里扮演不同的角色,不再是当时的少年。
原以为只是大家青春里的一段小插曲,没想到爱确实能够跨越时光抵万难。
也好。
乔稚柏看着烤架上吱吱冒油的肉串。
以后就不用再孤单一个人咯。
他们带来的食材多,分工明确,小院热热闹闹了一整晚,大家聊了当年上学时候的一些琐事,都喝了不少。
喝到尽兴时哪个没忍住挤了点眼泪,原本觉得做个成年人是自由又惬意的事。
真长大了,装作成年人的模样融入社会中去,反倒无数次在梦中出现清野中学那扇吱吱呀呀的大风扇。
原来长大和想象中并不一样啊。
程澈和贺远川坐在一块,听着听着垂眸,贺远川便轻拍他的手背安抚,指尖揉搓他手心里下意识掐出来的几个小月牙。
“怎么又掐自己。”声音轻,男人拨起他的指尖搭到男人自己的掌心:“掐我的,我不怕疼。”
程澈不掐,只是往人胳膊那靠了靠,身子倚上去。
“还吃不吃?”距离缩短,贺远川偏头说话更方便了,垂眸看他,用只有他听得见的声音。
他点头。
贺远川便取了根刚烤好的串,用筷子把肉拨到碗里,之后将盛着肉的碗放到他前面,把他的空碗拿到自己那边。
其实程澈掐月牙的频率近来已经低了许多,从前状态最差的时候,指甲深深嵌进肉里掐到烂尝到疼才觉得安定。
现在不用了,他的安定就坐在他身旁,
一直闹到很晚,大家都喝了酒开不了车,就把车留在这儿第二天再来取,一帮子人收拾干净小院后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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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一面后,贺远川和程澈在小洋楼里又住了些天。
之后乔焕再给贺总打电话,得到的是亲哥的飞踹:“你这死孩子,没急事就等几天再打!”
他俩一直住到感冒痊愈,期间某人又让跑腿送了两盒东西,消耗完毕后开车带程澈去了趟开心兽医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