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其实是我跟江远联手做的局,然而阮华和沈长知怕是以为是江远故意破坏。”
沈明珠说到这,顿了顿,心中浮现出一点点愧疚,但是转念一想,江远替她背的锅够多了,也不差这一次,心安理得起来。
“你做得很好,这样他们的目光都会被江远吸引去了,便无暇再注意到你。”庆平帝赞赏地看向沈明珠。
他并没有认为沈明珠这样的行为有什么不对,为君者,就是要善于用人。
“父皇,我想要去江南。”沈明珠说出了她来的目的。
“为何要去江南?”
沈明珠沉声道:“再过两月江南便会遭遇洪灾,到时候江南会涌现一批难民,且朝廷的赈灾银还会被贪污。”
“竟然会这样!”庆平帝不可置信地站起身。
转而又皱眉道:“你去江南,既不是将自己陷入凶险的地步。”
“不,父皇您想错了。”沈明珠摇头否认了庆平帝的看法。
“虽然江远将沈长知的注意力吸引去了,能够让我在暗地里培养势力。”她抬头平视着庆平帝,“但是父皇,我一直都没有能够获得好名声的机会。”
“前段时日的鹿鸣宴,月芽儿不也是获得了好的名声吗?”
沈明珠继续摇头道:“确实,我在鹿鸣宴上获得了好的名声,但现在我想要的,是站在朝堂上的一个机会!”
庆平帝还是迟疑,“如今你太早暴露在朝堂上,反而不利。”
“父皇,阮华和沈长知在明知道我的身份下,还是要下药算计我,这难道是我的身份不够尊贵吗?”
“不,恰好是我的身份尊贵,能够给他们带来利益才去算计我。”
“藏在宣安王身后和站在世人面前,于我现在来说,并无什么不同。”
沈明珠一口气地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这才是她真正想要告诉庆平帝的目的。
她不想要藏在江远的身后了,她想要站在世人面前,告诉世人她要以女子之身夺天下!
庆平帝听到沈明珠的这一番话沉默不语,他原本想的是让江远做明面上的靶子,与沈长知互相厮杀,最后他再出来,将他们二人都铲除掉,便为沈明珠铺平了道路。
然而当他望向沈明珠期待的目光时,挂在唇边的话却说不出口。
“父皇,我原来也是同您一起这样想着让江远与沈长知鹬蚌相争,我来渔翁得利。”
“后来我改变自己的想法,是我突然意识到,一个将军,不应该死在阴谋诡计中,而是应该马革裹尸,才是对他最大的荣誉!”
见庆平帝还是沉默不语,沈明珠心一狠,说出了一句大逆不道的话:“莫非!父皇现在也同高宗一样,要将忠臣陷入不忠不仁的地步吗?”
“放肆!”庆平帝有些恼怒,诚然他心中有这样的想法,但被说出来,他还是觉得心中难堪。
沈明珠“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父皇,求您了!”
庆平帝被气得气息紊乱,在他看来,一个臣子能够为君主死而后已,便是最高的荣誉了。
稍稍等情绪平静后,庆平帝继续坐回上首。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沈明珠道:“朕不许你去江南,也不许你现在就站在朝臣面前。”
沈明珠仍是不愿放弃,据理力争道:“那为何当时父皇同意我去文德殿与大臣们辩论?”
“朕当时是昏了头,才让你去文德殿与群臣辩论!”庆平帝说起此事还有些懊恼。
虽然他想让沈明珠成为储君,但是那是一步步的去。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突然要去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