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时大家互相商量了一下,决定今天下午死磕魔药实操。
上课时还能两人一组,一个人寄了还有队友能补救一下。但期末考试可不一样,是要自己独立完成操作的,这难度可比平时上课要大得多。
就这样,每个人吃完午饭后都各自回了一趟寝室,将坩埚和魔药材料等工具叮呤咣啷地带过来了。
虽然大家都是手上提满了东西,但维奥莱特带的东西格外多,埃里克接过她的背包时,都觉得背包沉甸甸的。
“为什么期末考试不能组队啊?”路易斯烦躁地挠头,“没有卡米尔帮忙,我怕不是要炸一下午的烟花。”
此话一出,所有人悚然一惊,异口同声道:“你等会儿,路易斯你到角落去!”
埃里克紧接着说:“不对,你到门口的位置去,受伤了出门左拐就是医疗翼。”
你看,他多么有先见之明啊。说白了,他把实操的场地定在这里,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方便路易斯这个抽货去医疗翼。
路易斯敢怒不敢言,瘪了瘪嘴。但他对自己的坑货本质有着清晰的自我认知,只好可怜兮兮地将东西挪到最靠近课室门口的位置,所有人瞬间松了口气。
维奥莱特找了一个有阳光照射进来的地方,动作利落地架起锡制坩埚。又把魔药学的复习小册拿出来翻到疥疮药水那一页,认真地反复默念着制作流程,然后合上册子,自信满满地开始脱稿做魔药。
维奥莱特手脚麻利地把制作疥疮药水的材料都一一放在桌面上,先把四条角鼻涕虫放进坩埚里蒸煮。
蒸煮角鼻涕虫的这段时间,她仔细称量出干荨麻叶所需的重量,然后数了六颗毒蛇牙放进研钵,开始耐心地研磨。
一时间,教室里回荡着此起彼伏的研磨声,让人的耳朵和牙都备受折磨。
等毒蛇牙被研磨成细腻的粉末,角鼻涕虫也蒸煮好了。维奥莱特用一双干净的木筷子将鼻涕虫夹到一个玻璃皿里备用,然后把坩埚细致地彻底清洗一遍,重新加入蒸馏水。
当坩埚重新被放上火后,她有些突兀地绕到桌子的另一侧,把自己的后背对着其他人,才一股脑儿地把毒蛇牙粉末和荨麻叶扔进坩埚,开始熬煮药水。
刚蒸煮完角鼻涕虫的埃里克一抬头,恰好看到了维奥莱特又开始了她那标志性的煲汤式做法,夹鼻涕虫的手不由得抖了抖。
别人放材料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加多了一点或者加少了一点,导致做出来的魔药质量不理想。
偏她不一样,放材料跟扔垃圾似的,随手一倒就算完事儿了,看得旁边的人心惊胆战。
别人搅拌魔药都是匀速的,她就像是给一锅汤下了调味料后随意地搅和。
反正搅拌的方向又没错。
埃里克一边用小扫子将毒蛇牙粉末小心翼翼地扫进坩埚,一边咂咂嘴摇头。
别的学生上魔药课,是学生在渡劫,那个劫名为斯内普教授。
但他们这个班上魔药课,就完全反过来了,变成了斯内普教授在渡劫。
前有坩埚杀手路易斯,炸烟花的姿势千奇百怪;后有煲汤流的维奥莱特,玩的就是斯内普教授的心跳。
斯内普教授是真的心力交瘁,再也没空盯着别的学生扣分,果然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维奥莱特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操作是不分敌我地搞人心态,所以她特地离大家远远的,又背对着大家,试图把影响降到最低。
可惜埃里克的桌子就在她旁边,就算是背对着,比她高出一截的埃里克还是能把她的动作看个清楚。
“在你旁边做魔药真的需要一颗大心脏。”埃里克深吸一口气,“我已经开始心疼期末考试时在你旁边的人了。”
正在专心用木筷子把鼻涕虫扒拉进坩埚的维奥莱特茫然地回头啊了一声:“那……斯内普也不会单独给我开一个考场啊?”
埃里克呵呵了一声:“我合理猜测,到时的魔药实操考试,斯内普会把你扔到最后一排去。”
维奥莱特把坩埚从火上端开,满不在乎地说:“无所谓。再说了,认真做魔药时,谁会注意到旁边的人啊。”
“……我觉得你在内涵我。”埃里克面无表情道。
维奥莱特随手捻了两根豪猪刺丢进去,顺时针随意地搅和了五圈,然后朝埃里克的坩埚努了努嘴:“我是在明涵你。还有,你的坩埚,水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