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炭火放了两盆,谢清棋刚进门就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热气,满室温暖中还夹杂着一丝幽微的冷香。
黎淮音端坐看书,怀中放了手炉,身下的椅子罩了厚厚一层白狐皮,饶是如此,她脸色仍是不见红润,白得有些病态。
一旁的十数本书分为两摞,谢清棋知道这是黎淮音已经看完一半了。
谢清棋将药盛好递过去,见桌上萧婉华派人送来的衣服仍整整齐齐放在那里,不禁问道:“不试试吗?”
“不必。”黎淮音接过药,小口喝下,仍是没有动碗旁的栗子糕。
谢清棋早已习惯,仍劝道:“药这么苦吃点嘛。”
没有回应。
她再问:“你是不是不想进宫?我可以替你回了皇外祖母……”
“我不想还是你不想?”黎淮音抬眼,看着她道:“是担心进宫后我这罪臣之女丢了你世子的脸面?”
“当然不是!”谢清棋急忙否认,“娶你是我自愿,怎会嫌弃你?”
“自愿?”黎淮音冷笑,“难道不是报复?”
见谢清棋说不出话,黎淮音又道:“还是说,你不想让我见到宫里的某个人?”
“怎么会……”
谢清棋正要反驳,忽然想起前些日子问黎淮音与大公主关系如何。
难道黎淮音误会自己不想她与大公主关系过密?还是说怀疑自己会阻止大公主将她救出去?
谢清棋一时间百口莫辩。
她之前确实曾担心过黎淮音过早离开,自己来不及医治她的病。但她不是原主,不会将黎淮音禁锢于后院之中,大公主救与不救,黎淮音都是自由的。
谢清棋耐心解释道:“我是看你不想试衣服,以为你不想进宫见到那些人,毕竟你家……如果非说我不想让你去,原因也只有一个,我担心你的身体。”
黎淮音冷淡道:“虚伪。”
谢清棋指着衣服上的一支镶珠蝴蝶金簪,道:“我确实没有不想让你出门见谁,这簪子还是我前几天亲自挑的,你想出门等养好身体随时可以出去。”
黎淮音顺着看过去,罕见地没有嫌弃谢清棋的东西,反而拿在手中把玩。
谢清棋又惊又喜,以为黎淮音信了她,趁热打铁问道:“好几日没把脉了,今日看一看?”
“嗯。”黎淮音看着她,将左手放在桌上,手指蜷出好看的弧度。
谢清棋轻搭上去,脉象仍是轻浮杂乱,难以捉摸,她闭上眼仔细感受。
忽然颈侧一凉,随之而来的是轻微的刺痛感。
谢清棋睁开眼,就见黎淮音将金簪抵在她动脉处,眸中满是冷意。
“你到底是谁?”
“谢清棋啊,还能是谁?”
“谢清棋那个草包可不会诊脉开方。”
感受到金簪的力道又重了一分,随时可能刺破她的皮肤,谢清棋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我前段时间跟华姨学的。”
黎淮音见她不会承认,不愿再纠缠这个问题,转而问道:“你之前为何突然提起大公主,现在又不想我进宫?我若是坚持去,你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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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棋摇头否认,又不敢太大动作,小心解释道:“我之前梦到大公主将你带走才随口一问。现在我既然已经改好,自然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对你,你想去哪里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