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这些家伙是缅甸客商。
为首的一个中年人猛然看到文天来,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寒芒。
随即,他就挤开人群,疾步上前,用生硬的汉语招呼道:“文老先生,你好。去年没见到你的风采,我们吴丹拓吴总经理深感遗憾,感叹华夏无人。今年双王会,不知道文老是否准备好了,我们吴丹拓总经理已经准备好要再次将桂冠带回缅甸。”
到底是华夏子孙,听到这种挑衅的话语,便是那个金项链都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就在这时,钱老板不失时机地凑到罗源身边,指了指中年人身边那个穿着绿色外套的年轻人说道:“罗先生,那个绿衣服的年轻人就是吴丹拓,是去年的赌石大会冠军,手上功夫很扎实。称得上火眼金睛,看毛料很有一套。据说他老爸是缅甸的地方武装首领,在当地很有势力,经常能弄到极品好料。”
这个年轻人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
若不是他身上隐隐带着一丝戾气,表明这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主,罗源甚至以为,这或许并不是他的意思,而是这个中年人故意想要挑起双方的情绪。
突然间,罗源想到了一种可能。
这一切原本就是那帮推动了这次平川赌石大会的瓯越太太团在背后引导!
果然是无奸不商。
这种挑拨爱国情绪的做法虽然让人很不舒服,但不得不承认,的确很有效果。
包括沈丽在内的所有人都群情激奋,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文天来闻言,只是笑笑:“久闻吴先生眼力惊人,今日正好讨教一二。”
当爷爷的能够云淡风轻,可他那个孙子却不干了。
文晓泰眉头一挑,冷哼一声:“缅甸佬,别吹大气!若不是去年我爷爷抱恙,无法参加,让你们那个什么吴总经理侥幸偷了个冠军,你们哪儿有资格夺冠?!”
“你就是那个什么赌石神童?”中年人眯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一阵文晓泰,冷冷地问道。
“神童不敢当!我就是文晓泰!”少年老气横秋的回了一句。
“小孩子倒是自信,只可惜你们天生就占有劣势,翡翠是缅甸人的翡翠,你们华夏连毛料都必须跟我们拿,有什么资格跟我们比?!”中年人嗤笑地说道。
文晓泰冷笑一声:“你们产那个有什么用?还不得巴巴地卖给我们!有本事你们自己开了做成品啊?连饭都吃不上,还玩什么翡翠?我怎么没看到缅甸人都戴个满色的啊,别说玻璃种,冰种都少见。自己有好东西到了最后还不都卖给别人?起个名字还都玉啊,翠啊的,其实自己都没有……”
文家这个孩子嘴里还真刻薄,刀刀见血。
果然!
话一出口,缅甸方面很多听得懂中文的人都惊现怒色。
就连在其他棚里卖料,跟着群人毫无瓜葛的缅甸商人都紧握拳头,面现怒色。
缅甸国内既有金三角毒品犯罪,又有地方武装割据势力,使得缅甸国内的政局不稳,民生始终发展不上去。
虽然有很多价值不菲的宝石,但其民众确实很少能佩戴得起高端的产品。
缅甸人起名没有姓,只有名,而名字往往会带有宝石、翡翠、玉等字眼。
眼下缅甸国内珠宝玉石出口占着对外贸易的很大比重,其中翡翠当然占主要地位。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文家这个孩子这一通骂,可以说是戳中缅甸商人的痛处,立即就有翻脸的可能。
文天来也有些诧异,自己这孙子虽然桀骜不驯,可也知道轻重,今天这是怎么了?
他当即狠狠呵斥道:“闭嘴!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再不老实,送你回家。”
文晓泰吐吐舌头,眼中却闪过一丝不经意的得色。
罗源心中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