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个人的习惯难以轻易更改。
《雨人》中一条长达3分17秒的长镜头成功地引起了评论家们的注意,在人们称赞这条一气呵成的推轨镜头由多么生动、自然、真实时,部分影评人也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奥斯蒙德过去拍摄的一些长镜头。
它们几乎使用了完全相同的手法,通过推轨镜头纳入了大量的环境、光线、细节和氛围,围绕着人物弧形运动的镜头最终回归事件和情感。
类似的镜头在《雨人》中出现了整整6次,实在是让人难以忽略。
但奥斯蒙德并没有将这些评论和疑惑放在心上,因为导演的个人习惯问题是一个很笼统的概念,无法真正界定,奥斯卡总不能因为“风格像另一个导演”这样的理由忽视电影本身的内容以及演员们精彩的表演,亦或者因此否定“艾伦·史密西”本身过硬的导演能力。
比起评论家们的疑惑,奥斯蒙德更在意再次跳脚给他添堵的英国媒体。
两届奥斯卡与冥王星事件让英媒与奥斯蒙德彻底结下了梁子,他们不仅在奥斯卡结束以后仍然孜孜不倦地诋毁“卑鄙地”抢走了《烈火战车》、《甘地传》奥斯卡奖杯的《失乐园》、《冥王星》,还将战火烧到了奥斯蒙德拍摄的其它电影上,英国影评人将他的电影批评地一文不值。就连斯莱德制片厂推出的新片、奥斯蒙德本人参与了一部分拍摄的《雨人》也不放过。
英国电影杂志《视与听》声称《雨人》是一部投机取巧、哗众取宠的电影。
主演达斯汀·霍夫曼的表演糟糕透顶,只能通过过多的小动作塑造人物形象,导致雷蒙看起来像一个无法操控四肢的多动症乐园滑稽小丑,而不是一个精神病人。
而另一名主演,新生美国偶像汤姆·克鲁斯更是毫无演技。《视与听》认为,他呲牙咧嘴的时候,比达斯汀·霍夫曼更像是一个无法控制自己情绪和精神状态的精神病。
剧本故事和导演艾伦·史密西,以及“没眼光的奥斯蒙德·格里菲斯”更是被批评的体无完肤。
《视与听》声称,《雨人》就是在消费人们的猎奇心理,消费遭受苦难的精神病人。剧本刻意将雷蒙塑造成一个供人们嘲笑的、少见的稀罕笑柄,并非如同电影宣传的那样,用摄像机深触人的内心世界,揭示生活在后工业时代的美国人内心的孤独与绝望,用温暖的场景刨析在欲望中挣扎沉沦的人们。
就好像对于部分极端的英国媒体人来说,世上已经不存在辩证,只要与奥斯蒙德沾边,那它一定是错的,是不好的。
奥斯蒙德当然不是不会反击的靶子,只是有人比他反应更快。自冥王星事件以来就看英媒不顺眼的《纽约时报》立刻发声,它并未点出英媒,而是阴阳怪气地刊登了一则看似与《雨人》无关的报道消息:“18世纪早期,英国还存在着一种非常残忍的行为。伯利恒医院每个星期都要‘展览’精神病人,年收入高达400万英镑。精神病人被打上了耻辱的烙印,他们被视为‘囚笼中的兽群’、‘人性与野兽之间最直接的联系’,是‘人类堕落的极点,是人的罪恶的最明显的记号,是上帝仁慈最远的对象’,完全被排斥到了正常的社会体系之外。”
显而易见,《纽约时报》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将苦难划分为笑柄,甚至为他们举办展览。
反正不是《雨人》。
上美影
也许这也算得上成名的好处之一。
奥斯蒙德无声地笑了笑,放下拿起的听筒,将报纸随意折起放到一旁。
曾经几次在他这里吃瘪的《纽约时报》自己淋过雨也见不得别人好受,接连几次都在奥斯蒙德遭人质疑时迫不及待地扛起了反击主力军的大旗,好像焦急地想要看到别人也在他手上吃瘪。
但他并未打算现在就与整个英国媒体界撕破脸皮,也没有必要。毕竟《视与听》仅代表部分英国媒体人的观点。
奥斯蒙德稍作思考,还是决定先将两方的争执暂且忽略,等奥斯卡竞争月的号角正式吹响再做打算,考虑是由他处理还是交给伊莱娜负责亦或者直接冷处理。
送走华尔街想要从他手上收购部分best租赁公司股份,从录像带产业中分一杯羹的两名职业说客,助理敲开了办公室的门,将两盒礼盒包装的瑞士爱顿伯格巧克力和一盒熊爪饼干轻轻放到了桌边。
迎着奥斯蒙德疑惑的目光,他开口解释道:“这是葆拉·瓦格纳女士送来的,她说这是汤姆·克鲁斯先生带回来的纪念品。”
这实际上是一份提前赠出的感恩节小礼物。
阿汤凭借《雨人》洗刷了身上一些“好莱坞甜心”“青春偶像”的印记,在媒体口中,他现在变成了一名演技尚可,业务能力超出同龄新鼠党人一大截的好莱坞新星。
欣喜的同时,汤姆没有忘记回过头感谢愿意给他机会的前任室友。但奥斯蒙德什么也不缺,他就投其所好,买了些产自瑞士,历史悠久的昂贵点心。
奥斯蒙德笑了笑,他知道《雨人》拍摄结束以后,汤姆
就和一名国际航班的空姐重归于好,时常前往不同的国家城市约会,所以葆拉才声称这是一份纪念品。
葆拉这么说,也是变相稳固他和汤姆的友谊——他们是旅游后可以互赠纪念品的好友关系,并且以此为由头,日后时不时为汤姆刷刷脸,提醒奥斯蒙德在之后还有合适的电影角色时想起汤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