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闭上了眼睛,转身看着陈希的墓碑,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冷淡道,“不可能,我不答应。”
韩彬勾唇一笑,将文件夹收回,从那几张文件后又抽出几张,然后递给了吴邪,“没关系,我们还有另一个方案,我的委托人说如果你不同意归还油画,那财产就按照财产转让来,油画依旧是你的,财产依旧是吴笙女士的。”
操他妈的。
吴邪难得的感受到了被吴笙气炸是一种什么体验,这几年不常与吴笙相处,似乎让他差点忘了吴笙是多么小心眼的一个女人,他在很多时刻伤害了她,她当时没有发作,但是在多年以后她一定会让他吃到来自多年前的报复。
他又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我两个方案都不同意呢?”
韩彬笑的弧度更大了,镜片下的双眼弯弯,“针对这点,我的委托人也说了,那就法庭见。”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想长丰支队的周队可能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来清查你的资产。”
文件夹和笔往前递了递,吴邪能够看见在末尾吴笙的签名,她找来的那个律师在墓园里诡魅地提醒道,“你最好还是想清楚点。”
最后韩彬带着文件夹离开的时候,天已经渐渐地阴沉了下来,上海再次进入梅雨的季节,上一个梅雨季的时候吴笙就在上海待了很长时间,不知道她有没有来墓园探望过陈希。
吴邪坐在陈希的墓碑前,他久久地凝视了墓碑好长时间,最终还是没有忍住从兜里摸出了一盒烟,抽了起来。
最后一根。他心说。
乌云堆积在天边,好像酝酿着一场暴风雨,吴邪叼着烟自顾自地说道:“不知道如果你还活着会不会替吴笙揍我。”
但你好姐妹吴笙抽人耳光是挺狠的,不知道你打人是什么情况。
吴邪想起从在长春的时候看到的案卷,案卷里有几张陈希的照片,或者说是陈希的尸体的照片,倒在舞台剧场上的那个女孩和吴笙画的那个抱着羔羊的女孩截然不同,死亡带走了那个女孩身上的蓬勃生气。如今再看吴笙,她仿佛从陈希离开后就活成了陈希的样子,她装成自己很热爱生活,装成自己很享受家庭,但那并不是真正的她。
她其实是一个自说自话的人,从和他认识就是那样子,自顾自的来认识他,自顾自的让他爱上她,自顾自的进入到他的生活中,现在终于自顾自的要离开了。
但我拒绝不了她。
吴邪看着墓碑怔怔地想,我其实也可以和她纠缠一辈子,把她剩余的爱和恨消耗殆尽,结束了汪家的事情,把闷油瓶接出来后我有大把的时间跟她耗着,就这么耗一辈子。
但我舍不得。
我知道,只要还相爱,我们不说话相互也理解,我还爱着她,但是这不是问题所在。
爱不能解决问题。
香烟抽到最后烟雾在指尖缭绕,吴邪轻声对着陈希的墓碑说,“就这样吧,我本来的愿望只是希望她好。”
吴邪站起身,有雨点落在他的脸上,他的面庞湿漉漉,不知道是雨水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但是不管怎么样。”他看着墓碑微微笑了起来,“谢谢你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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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最大遗憾,没有陈希和吴邪的对手戏,以及吴笙和张起灵的对手戏(主要是这四个人的关系都怪怪的
离婚!写到结尾了才呼应主题,我也是挺会骗人的
这一年过年的时候由解雨臣和霍秀秀牵头,从上海接走了在姥姥姥爷家过年的吴米粒,又去杭州接走了吴邪的父母和二叔,紧接着包车一路赶到福建找吴邪过年,显然在路上的时候所有人都低估了福建的气温,只有吴笙提前给吴米粒备好了羽绒服和帽子手套,其他几个大人几乎是冻着跟个鹌鹑似的到的雨村,吴米粒倒是比她亲爹孝顺,在车上一会儿抱抱爷爷,一会儿抱抱奶奶,还会搂着二爷爷,也会让秀秀和解雨臣的手揣在她的兜兜里,秀秀被这一举动差点感动哭了,她心说吴笙的基因真是强大居然能中和我哥的缺德基因,生下这么一个天使。
他们一行人到村门口的时候,因为村路不太好认,所以吴邪就在村门口挂了一个锣,让他们来了以后敲锣,然后来接人。
解雨臣敲的锣,吴米粒站在他旁边就问舅舅舅舅,为什么不给爸爸打电话呢?
解雨臣顿时语塞,他很难跟这个小丫头解释他现在才反应过来这个问题,或许是差点被冻傻的原因,也或许是一靠近雨村就感受到了吴邪的气场导致他严重降智,但无论如何他不能让吴米粒认为他是一个智商堪忧的舅舅。于是他站在吴米粒身边微笑道:“可能是你爸爸他们在做饭听不见手机声音吧。”
很完美的解释。
吴米粒对此深信不疑,或者说她对自己的这个舅舅深信不疑,再或者说她对好看的人说的话深信不疑,就比如她知道妈妈的兄弟叫舅舅,她有一个舅舅,那个舅舅常年驻扎在国外,维护世界和平,是个大英雄,但是某一天这个叫解
雨臣的人就出现在她眼前,妈妈说你应该叫他舅舅,这个舅舅对她笑一笑,她就乖乖的叫他舅舅啦。
因为这个舅舅笑起来实在好看,她就不去想为什么要叫这个人舅舅,他和妈妈是什么关系,那些都是不要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