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宁语却没拿出什么记载配方的笔记本,她随便撕下一张纸,在上面写起来。
显然为了保密,她没留下任何形式的记录,全记在了脑子里。
或许这其中也有方便销毁证据的考虑。
付兰这下对她有些刮目相看了:“你背单词时要有这记忆力就好了。
”
“不是你说的吗?死记硬背是没用的,边用边记效率才最高。
”
她把写得满满的一页纸交给付兰。
看着那狗爬一样的字迹,付兰忍住了不做评价。
他一边艰难辨认,一边和自己临时补习的魔法知识对应起来。
他对施宁语说自己只是略懂魔法,那不是说谎。
关于魔烬的知识都是昨晚睡前和今早儿子写作业时现学的,加上以前为了对付魔务局零零散散学过一些魔法知识,全是理论,没有实践,因为常规状态下他根本没有魔力。
由此他也确定了施宁语被追捕确实是因为制售魔烬,而不是另一种更糟糕的情况——她是个隐藏的魔法少女。
刚才进来时他就留意过了,炼化室那些瓶瓶罐罐和地上模糊的法阵痕迹,都证明她走的是魔法使的路子。
虽说是现学的,付兰却并不是在对着笔记装样子。
对魔法的掌控天赋,让他能很快理解那些魔法使只能通过现象来总结的规律,并轻易看出他们堪称盲目的探索中走了多少弯路。
施宁语所创的这版配方,有些地方可以说是误打误撞实现的,稍加纠正就能有很大提升。
只不过无法自行实验的他需要借助这位学生之手,才能验证自己的想法是否有效。
他在桌前专注地看了快半个小时,一句话也没说。
让出椅子的施宁语则坐在一个木箱上玩手机,毫无怨言地安静等待着。
又看了一遍笔记背面的法阵,付兰终于把它还回去,说:“今天先到这里。
我有了一点思路,回去再整理一下,在这待太久不好。
”
施宁语赞同道:“是该走了,再晚那些遛弯的阿婆就该回家煮饭了,人多起来出入不方便。
那张纸不用还我,你带回去。
”
付兰有些意外:“不销毁吗?”
“烧了还得重写一张,麻烦。
你带回去呗,咱俩都是合作伙伴了,这点信任都没有还合作个毛线。
”
但付兰还是找到打火机把笔记烧掉:“没事,我记住了。
”
这些东西万变不离其宗,他只要记下所有和公开版本不同的改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