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叶伤寒话音刚落,龙大胆那双仿佛能杀人的眼睛已经落在了他的身上。
眼睁睁将赵红酥为叶伤寒佩戴“大地之心”的一幕看在眼里,又看过赵红酥递来的纸条内容,一时之间,满脸震惊、凶光毕露的龙大胆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凶光逼视叶伤寒,他用咄咄逼人的语气厉声质问:“叶伤寒,你怎么说?”
虽然龙大胆的养气功夫修炼得很好,平时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他极少会露出凶恶的一面,但叶伤寒对龙大胆此刻所暴露的嘴脸却半点不陌生。
当初龙大胆初到苦桑村,因为误会叶伤寒和沈倾心的关系就曾对叶伤寒露出过非常可怕的表情。
换言之,叶伤寒一早就知道龙大胆绝不是什么好好先生。
一路走来,叶伤寒虽然不过二十岁,但也算得上是阅人无数,经历丰富,当然不可能被龙大胆三言两语吓到。
他虽然惊讶赵红酥“拉仇恨”的做法,但怎么说赵红酥都是他的救命恩人,这种时候,他当然很愿意做些什么。所以,任凭龙大胆怒目相对,他依旧淡淡一笑,用温和的语气说:“龙少,我能怎么说啊?你不是说想在临走之前和赵小姐单独聊一会嘛,你放心,我这就出去,不会打扰到你们的,呵呵。”
说说笑笑间,叶伤寒真就要起身离开。
他虽然还搞不懂赵红酥和燕北龙家的具体关系,但却知道燕北龙家几次三番对付赵红酥皆因狼牙血玉“大地之心”而起,如今既然大地之心已经到了他的手上,就算赵红酥单独面对龙大胆,龙大胆应该也不会对赵红酥怎样。
“等等!”
龙大胆虽然恼怒,但毕竟出身世家豪门,很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只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经冷静下来。
只不过,他再怎么控制自己的情绪也没法像之前那样笑对叶伤寒了,冷着脸,他用淡淡的语气说:“叶伤寒,也许你还不明白,我要的是你脖子上的那块狼牙形的玉佩!”
“咦?龙少竟然对这块造型别致的玉佩感兴趣?”
叶伤寒的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但表面上却在装糊涂,看向桌上赵红酥写给龙大胆的纸条,他说:“不过赵小姐已经说得很清楚,这块玉佩是她的妈妈生前留给她的,而赵小姐如今又将之转赠给了我,所以……”
“哼!”
龙大胆显然对大地之心是志在必得的,所以,都不等叶伤寒把话说完,早已失去耐心的他索性冷哼一声,说:“叶伤寒,当年我二叔自甘堕落,为了一个姓赵的女人不惜反出燕北龙家,同时还将我龙家的祖传之宝大地之心带走!说到底,大地之心原本就是我燕北龙家的东西,岂能容忍旁人染指?”
龙大胆的一番话隐约让叶伤寒猜到了赵红酥和燕北龙家的恩怨,叶伤寒也突然有些明白赵红酥为什么要那么拼命了。
时代虽然在进步,但高门大院的门户之见依旧存在,作为燕北龙家的子孙,当年赵红酥的父亲与赵红酥的母亲相恋势必受到了燕北龙家的强烈阻挠。两人如今都已身亡,只怕也和家族的逼迫脱不了关系。
赵红酥生在这样的家庭,可以说是含辛茹苦,卧薪尝胆,怎能不想着有朝一日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
叶伤寒下意识地看向赵红酥,只见此时的赵红酥早已被龙大胆的一番话气得脸色惨白,咬牙切齿。
很显然,赵红酥是想反驳龙大胆的话,但可惜她在人前是一名不会说话的哑女,就算心中有万千仇恨也无法用言语发泄。
看着这样的赵红酥,想象着赵红酥的父母在世时所经历的一切悲惨命运,从小无父无母的叶伤寒不禁有些感同身受。
在他看来,对赵红酥而言,大地之心不但是父母留下的遗物那么简单,更是一种信念。
既然这样,赵红酥又怎么可能将之交给燕北龙家?
思前想后,叶伤寒干脆继续淡笑着对龙大胆说:“龙少,既然你说这块玉佩是你的,那你叫它一声看它答应不答应?”
“叶伤寒,你乖乖种你的菜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把自己搅合进来?真是不知死活的家伙!”
龙大胆再也懒得废话了,冷笑出声的同时索性一把从兜里掏出一把手枪直指叶伤寒的方向,厉声低吼:“我只给你一次机会,立刻交出大地之心,否则就是死!”
被龙大胆用枪直指脑门,虽然隔着一张桌子,可叶伤寒依旧感觉到一阵胆寒。
一旁,赵红酥虽然早有准备,但也被吓得花容失色,惊慌失措。
“龙少,真没想到你们燕北龙家那样的高门大户竟会对区区一枚玉佩那么感兴趣呢!”
强压着心头的紧张,叶伤寒继续含笑说:“这么看来,这块状似狼牙的血玉非同小可呢,难不成这其中还隐藏着什么大秘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