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边紧急调下来的县令还有大半个月才能到,楚清即使想带着赵月柏一起走,赵月柏也不能立刻离开。
楚清对这个性格直爽的表哥十分无奈,她瞅了一眼赵月柏,只好重申道:“我得留下来。”
茅成钧眼睛看看赵月柏,又看看楚清,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大脑顿时宕机。
这个小白脸,看起来肩不能提手不能抗,听云到底怎么看上他的。
不过听云做了的决定向来不会再受人影响,他只好悻悻然道:“好吧。”回去之后他定要把小白脸的事情告诉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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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南翻了天,周诠所做的桩桩件件都被贴了公告。他欺上瞒下,死不足惜。
百姓们个个义愤填膺,特别是在看到确凿的证据后,对于周诠的行径十分痛恨。
赵月柏回家的时候特意绕路,经过公告竖起耳朵听了听百姓的看法。
一群人围在贴着告示的地方七嘴八舌地讨论。
“我还以为他是个好官!没想到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可他演得这么像,有几个人能察觉出来,莫要怪自己了。”
“周诠竟和钱乐官商勾结,这钱乐真该死。”
“该叫他周谦了,他这个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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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商?他只不过是个奴才,偷了林府的家财。”
“你看他竟连自己的主子都都给杀了,林员外多好一个人!恶奴!恶奴!”
林水砺在民间名声极好,他十年里从不间断捐赠,寺庙里的功德薄年年都有他的名字。
“据说那是林员外为了给妻儿祈福,求上天保佑,”那人长叹一声,没想到他妻子早逝,儿子惨死,自己也惨遭折磨。
赵月柏路过片刻,便听到了不少的对话,见舆情正常,加快了驱车的速度。
赶至家中,赵月柏把楚清扶下车,后把车拉进了棚里,就径直去做饭。
楚清瞧着某人气哼哼的后背,心情莫名愉悦,也跟了上去。
灶房渐渐升起一阵阵炊烟,两人无声地忙活,却各怀心思。
用饭的时候赵月柏也紧绷着一张脸,严肃得很。她只有事想不开时才会这样一副表情,或是佯装严肃逗弄自己,楚清了然赵月柏现在是前者,也明白她在为自己要离开的事情纠结。
夜色沉厚之时,厢房中。
楚清躺在床榻上专心致志看着话本,似乎没察觉走近的赵月柏。
赵月柏心中更加酸涩,以前她可不这样,现在肯定是因为归心似箭。
这样想着赵月柏凑得更近了,今天回来时她想了许久也没想出来什么,脾性起了索性直接将她的大腿当成枕头,又将她手中的书抽走,扔到床尾。
“怎么不高兴?”楚清五指穿插在她的发间,揉着她的头,明知故问。
“你什么时候走?”
楚清闻言朝她眨了眨眼:“你想什么时候走?”
瞅见赵月柏脸上的表情变化得过于明显,楚清手上的动作更加柔和,她虽然喜欢逗她,到底还是不想看见她胡思乱想:“你当然要和我一起走。”
说出这句话后,她才蓦然想起自己并没有问过赵月柏的想法:“你想走吗?”
赵月柏握住抚着自己脑袋的手,她当然是想的,她想去看看楚清长大的地方,去见她的家人。
她因为楚清的一句话心情稍霁,又因为令一件事情绪低落,闭眼良久,仍觉困扰。
两人都是聪慧却也心思重的人,想得多。赵月柏大约是因为上一世的经历,本就成熟,楚清也是从小小年纪便要操心许多。
陷在情爱中的人有时总爱钻那牛角尖,赵月柏也是如此。
“还在想什么?”楚清亲眼见过她每一寸的喜怒哀乐,对她的情绪自然也十分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