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闹的厉害,双腿踢打在连天的肩膀上,胸膛上。
纵然连天脑子发钝,欲望上头中手下也没了轻重,却还是顾念着怕伤了她。
连枝一感到身上的牵制松开,便背过身去,露出雪白的脊背,呜咽着,眼泪顺着脸颊流进了枕头里。
连天五感不清,眼前模糊,只觉得这小祖宗是自己的一块心头肉,她一掉泪,他的心也跟着痛地发麻。
他低下身,将她转过来抱在胸口,边吻着她脸上的泪,边哄着她:“都怨我,全都怨我……”
连枝温顺地躺在他怀里,接受着他的爱抚,心里发酸。
明明是她自己乘人之危跑过来勾引他,错反而被他给认了。
说到底,她又有什么立场去矫情,去临阵退缩,去要他委曲求全呢?
她自己又何尝想让他受到一丁点的委屈。
连枝十七岁的生命里,头一次品尝到什么叫天意弄人。
——为什么这辈子,她会以他的女儿这样的方式来遇见他?
哪怕她只是他身边无数个匆匆过客中的一个,她也会拼尽全力爬上来,站到他面前,正大光明地让他爱上她,就像她爱上他那样。
她可以问心无愧地背上骂名,被别人戳脊梁骨,可是他不可以。
她怎么忍心。
她最疼他了呀。
连枝的泪落的更凶了。
男人触碰到她一脸的泪水,觉得自己心都要碎了:“你不想做,我们不做了,好吗……嗯?”
连枝摇着头,双臂缠上他,乞求道:“爸爸,你看看我,你快看看我呀……”
“我看着你呢,我一直看着你呢。”
女孩睁开眼,透过迷蒙的水雾看着男人。
她看着男人那张轮廓分明不见岁月的脸,注视着他清澈而懵懂的眼睛,哽咽道:“你知道我是谁么,爸爸?”
她强迫自己去看他,泪水却早已模糊视线,声音如撕裂般破碎:“我是你的女儿啊爸爸。”
爱让人卑微,让人惶恐。
所以我愿意颠覆世界,去摆正你的倒影。
只要你能看清我,记住我,那便是我全部的勇气。
振聋发聩的纠缠与痛苦让醉酒之人清醒。
连天望着她那张被泪水冲刷的脸,视线扫过她裸露的身体,闭上眼睛,额头贴着她的额头,双臂收紧。
女孩混着湿气的呼吸打在他的脸上,半晌,喉结滚动,一声苦笑:“我知道啊,枝枝。”
我知道你是我的枝枝,是我的宝贝,是一丝一毫都能敲在我心尖儿上的尤物。
酒精的麻痹没有给他任何解脱。
上帝圣母啊,刀斧加身,天打雷劈,尽是我一人的错。
放过她,宽恕她吧。
爱人的话语像一道屏障,能隔绝山海,让人羽化登仙。
连枝觉得自己完了。
“要了我,爸爸,快要了我。”她听见她自己哭喊着,奋力去缠上男人的身体。
她什么也不想了,朝生暮死,她也想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