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恩寺的净空认识吗?”
“噗,你问我一个娼妓,认不认识和尚?”琴心笑了,扯动了伤口,短促的吸气,停了下来。
“带下去吧,找个大夫给她看看。”黄正启挥挥手,看着衙役将曾经风华绝代女子拖了下去。
“净空和赵崇义有何过往?”楚青钺问道。
“净空是慈恩寺现任主持净圆的师弟,之前也是寺里的主事僧人,主要负责寺里的一些对外接待事宜,但七年前,刚过了正月,便自请刑罚,开始闭门思过。”黄正启拿着手里的一页纸,上面是慈恩寺住持及僧人的证词。
“至于所犯何事,主持说他也不知情,但佛主有云。”黄正启忽然放慢了语速,用一种非常慢的节奏说道:“放下屠刀,回头是岸,净空师弟有心悔改,何必执着于他到底犯了何事。今日之事,总归是他日之果,来日之因。”
楚青钺一阵牙疼,黄正启居然在模仿慈恩寺主持说话,将那充满玄妙老神在在的腔调模仿的十足十。
“挖心、剜目,这肯定有私仇。”谢猛站了起来,火急火燎的往外走。
“回来。”黄正启喝道,“昨日我们都在山上焦头烂额,幸好少卿大人反应迅速,将市井中散播谣言之人拿下。”
“可惜小乞丐和算命的都是前日收到钱奉命行事,经指认,是赵崇义所为”
楚青钺但笑不语。
“少卿大人既然早就有所预料,不知大人有何高见。”
“陈年旧怨、血海深仇。”楚青钺言简意赅。
“黄某实在想不出,一个和尚能与这两人有何仇恨,再且陈年旧怨为何毫不见端倪。我们审问了赵崇义和琴心身边的人,都未曾听这两人有过任何言论,除了琴心身份不可考证之外,竟是没有任何疑点。”
楚青钺笑了笑“一是这两人谋虑深远,还有一种可能性是此事背后有人遮掩。”
黄正启点头:“净空是知情人,但他不能说。”
“而选择天香阁、慈恩寺,还有叶家”,“叶”字在楚青钺嘴里念的格外意味深长。“便是故意将事情闹大。”
“故意闹大?”谢猛想到这几天被折腾的几宿没睡,火气大增。
黄正启叹了口气,“他不信任我们。”
楚青钺勾起嘴角说道:“或者说,不信任衙门任何人。”
“所以他们要亲自动手,并且将事情闹大,闹到人尽皆知。”
谢猛还有点没转过弯来。“净空一个老好人和尚,到底能做出什么事情来,让人如此报复。”
“净恐怕只是个开始。”黄正启面露担忧,这谢崇义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肯定不是为了杀一个自罚的和尚。
“亲手报血海深仇,亲手撕开被上层盖上的遮羞布。”京城能人多,手眼通天的也多,这次不知道是哪位贵人犯了事,结果招来了杀神,还是卧薪尝胆有勇有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