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医院的第二天,我妈妈许方兰的手机被公司股东轮番拨打。
有人扬言再不处理公司的事情,就要找到医院来。
起初我还是接听的,但是他们打来电话的内容无非就是埋怨加咒骂,渐渐我就不再管。
手机把我掌心震得发麻,医生皱着眉对我摇头,“病人病情恶化,目前国内没有更好的治疗方案,只能建议保守治疗。”
我没再犹豫,定制了一趟私人航班飞往国外就医。
临上飞机,我给霍聿珩编辑了一条消息。
“我要所有的一切回归原点,我也会回到原点去。”
我相信霍聿珩能懂,他也有能力完成,不知道这个所谓的筹码,他是否满意。
消息发完,我静静地等待着霍聿珩的回复。
不出意外地,在飞机冲上云霄的那一刻,我也没能等来他的消息。
我想如果他回了我消息,我是不是可以跟他求助,如果一切都回到原点去,我愿意为了妈妈做出妥协。
去霍家认错也好,不再追究曲云烟的事情也好,只要我的妈妈能健健康康的苏醒。
要我怎么样都可以。
但是没有意外,手机安安静静,我只能把手机关机。
回想起那一刻的心情,绝望中又带着希望,短短半个月的时间,没想到我的母亲还是永远地离开了我。
安全气囊撞断了母亲的肋骨,但这不是最严重的,头上的伤更致命。
国外的医疗团队在经过了一周的开会沟通制定方案后,决定还是必须要进行开颅手术。
手术要从母亲头上取下大半的头骨。
我凝视着病床上插满管子的母亲,短短一周的时间,就瘦脱了相。
我握着妈妈的手,自己一个人签下了手术同意书,没有人懂我那一刻的恐惧。
立即就有护士将我们分开,她在我眼前被推进冰冷的手术室。
我身边除了冷冰冰的墙壁,空无一人。
手术进行了一天一夜,医生说手术进行得很顺利,我满心欢喜等着她苏醒,可幸运女神并没有站在我的这边。
监控仪器频频发出警报,她一次一次地被推进手术室。
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我有想过妈妈的话,她说这世间任何事都可以用钱解决。
我把我卡里公司的分红和我妈妈的全部积蓄都拿了出来。
“除了我妈妈正常治疗的费用,剩余的全部,我都捐给医院。”
医生们和我保证,他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可妈妈还是没有挺过术后的第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