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那人还是生活在富饶越州的小少爷,不仅如此,甚至在街上就敢大众殴打季安人。
其中不少有着仇富心理,也有些本就有过被权势之人欺负的事迹,再加上有说书人趁机宣传,谣言便越传越广。
许多百姓甚至联名按手印,要求把冯启从重处置的时候,冯家人来了。
来的是冯老爷,之前在越州见过,那时候的他满是得意,这次却是眼神阴鸷。
“季孺人,不对,现在我应当称之为季安人了,此次之事不过是个误会,我儿已经受了惩罚,还望季安人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此算了,我愿赔偿季安人这些时日铺子的损失。”
季晚晚脸色苍白,病歪歪的靠在床头看向面前之人,朝一旁挥了挥手。
秦风便将早已准备好的东西递上。
冯老爷接过,看到上边列举的一条条需要赔偿的事项以及银子,脸色越发难看。
“季安人,我是诚心为我儿道歉,你却如此讹诈,莫不是真当我冯家怕了你?”
“冯老爷说笑了,这上边一条条明细有理有据,你说我们讹诈,倒是说说哪一条不妥?”秦雷适时开口,好似全然不觉得纸上写的有多离谱。
冯老爷重重呼出口气,一条条指着上边的字:“上边,珍馐因我儿闭店无法营业共十日,要求赔偿二百两!据我所查,你们那吃食铺子一日的营业额也不过二三两银子,这不是讹诈是什么?”
秦风却是拿出珍馐的账本递给他:“冯老爷请看,珍馐开业第一日,营业额便有十八两四钱,平日里二三两不过是偶尔,也许这十日我们能够营业,说不得也会比开业当日更红火?按照这么算,一日十八四钱,十日一百八十四两。”
“况且这十日虽未营业,铺子里几名伙计的工钱也照发不误,他们没做活却又得了钱,难道不是我们的损失?”
“这几日铺子里一直以为冯少爷只是随意放狠话闹腾几天,故每天都有买菜,粮食都浪费了,这也是一笔损失。”
“还有铺子里的碗碟桌椅都有损失,才用没多久,就得重新置办?”
“因着好些日子没有营业,镇上不少百姓猜测珍馐不再营业,影响了珍馐的招牌,也得赔偿,种种算来,二百两并不多。”
季晚晚赞赏的看了眼大儿子,没想到向来老实的秦风,算起账来也足够唬人。
虽然这些词都是她事先让大儿子背的。
冯老爷深吸口气,压下愤怒指向第二条:“好,第一条暂且不论,这安胎费一百两是什么意思?”
秦云翻了个白眼:“自然是字面意思了,自家铺子被打砸,伙计被打伤,我嫂子受到惊吓卧床不起。每日需吃燕窝雪蛤补身子,这是我大哥的第一个孩子,十两一日不贵吧?”
“第三条,铺子里伙计受伤,以及两位客人受伤,每人二十两,共计八十两,区区贱民给几十文钱就不错了,哪怕是缺胳膊断腿都没有这么多银子的!”
“可他们并非贱籍,皆是良民,又在铺子里受的伤,我们为了安抚客人,照顾伙计,让大夫给他们开最好的药。我手里还有大夫开的方子,冯老爷若是不信大可去其他医馆询问要多少银子。”
冯老爷看着面前的方子,喉头一哽:“既然都是受伤,为什么他们是二十两银子,季安人却是二百两?”
这次,哪怕是秦书都忍不住鄙视他:“他们不过伤到手脚,我娘却是伤到脑袋,现在也起不得身。我娘还是有诰命在身,不说别的,你儿子公然殴打有官身之人,若要追究,怕是一千两都不见得能把人捞出来。”
“后边的耽误幼子读书,赔偿三十两;毁坏青山村十三亩作物,须赔偿五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