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萧萧,忙碌的军营之中,比旁人快上几分将自己收拾好的二人没有打扰其他人,挑着人少的地方便朝着不远处而去。
打个哈哈当刚才走错方向的不是自己,李信整理了一下额前的碎发,然后神态自若催着燕执走快些。
他迫不及待想看看这平日里安安静静一动起来便让人瞠目结舌的家伙手底下能带出来怎么样惊世骇俗的兵。
秦军中锐士营装备最为精良,长矛弓箭短剑匕首盾牌再加上甲胄,比之单有长矛或单有□□的士兵训练严苛了不只一点半点。
他是一步一步凭着自己的努力进了锐士营,而王上给阿执的兵只配备了牛皮盾,甚至连长矛都是这次出征才临时去领的,真能让这家伙骄傲到显摆到自己跟前?
捏着下巴想起被留在咸阳的一百人,李信也没有怀疑他们的能耐,毕竟这可是王上特意在锐士营中选出来的人。
勾起唇角带上一抹坏笑,李信掂了掂手中的牛皮盾,看到不远处许久未见的熟悉脸庞后便扔下燕执率先跑了过去。
“兄弟们,好久不见——”
看着撒欢儿跑过去的李信,燕执眼角一抽,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那人声音未落,铺天盖地的盾牌便朝着那边飞了过去。
这场景,超乎寻常的熟悉。
所以说,这人能进锐士营,真的不是因为被全体锐士营将士们盯上了为了更容易收拾他才放进去的?
若有所思看着在咸阳军营跟着他练了许久铁骨衣这才摸到盾牌长矛的士兵们出手毫不留情的捶人,燕执也不急,就这么站在旁边看着。
将自己护住是本事,但是只会保护自己却不会揍人也是个问题。
能抗揍又能揍人,这才是正儿八经最该学的。
等将来苍云军备有了着落,只需八百精兵齐齐执盾,他们便能为身后上万的士兵开出一条血路来。
苍云的防守,从来不会让人失望。
看李信躺在地上死活不肯起来了才不紧不慢走了过去,燕执笑眯眯的放下刀盾蹲了下去,“这还没开始就忍不住过来挨揍,现在已经挨过了,待会儿可如何是好?”
有气无力从地上爬起来,李信白了一眼旁边忽然乖巧下来的同袍,“阿执知道这一将兵马皆是锐士营所出?”
他这些年在外一直不曾闲过,按理说,军中训练再如何用功也比不过实实在在的战场历练人,这些被留下的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进展。
怎么看这拳法,这些人又瞒着他学了什么?
难不成都是阿执教的?
秦军之中,五个士兵为一伍,十个伍为一屯,两个屯为一将,五个将为一主,两个主为一大将,每伍五个士兵在作战时紧密配合,不管是进攻还是防守,都不会被轻易击破。
燕执身边这一百人,刚好是一将。
他最初以为嬴政让他在军中练手,最多在新兵中挑出些身强体壮的年轻人出来,后来发现手底下那些士兵在行军方面比他自己还要强之后心里就有了其些许猜测。
从锐士营中出来的人,刚开始时还那般任他指挥,嬴政的最终目的只怕并不是让他练兵,而是保护他在军营之中不被暗害。
后知后觉的燕执忽然意识到,这些人的选拔岂止是不比锐士考核差,这明明是锐士之间更加择优选出来的。
很容易便将嬴政的打算猜了出来,燕执没有多说,只是用事实证明他并非毫无自保之力的废物,他也能带兵打仗成为别人的依靠,而不是每次都被人带离最危险的地方,眼睁睁看着亲近之人为他挡刀挡枪用命换他的生路。
当时那种情况,嬴政的安排才是最好的。
一手将李信从地上拎起来,燕执心情颇好看着旁边几个大兄弟,“谁收拾好了,出来比试一下。”
所有人皆是眼睛一亮,还没将帐篷扎稳的那几个更是旋风一样赶紧将东西放好。
能有机会和统领较量,谁还会将心思放在其他东西上?
歪头朝着李信眨了眨眼,燕执松开手将地上的盾刀拿起来,“可要看看他们这些天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