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词已经被慕容初夏唱乱了。虽然曾经这首歌她真的很熟悉,但是毕竟七年了。从那个世界离开已经七年了。
几句记得的歌词反反复复的唱,用她已经模糊了的记忆拼凑起来。
七年间,曾经的记忆可以留下多少?旧的记忆会持续褪色,鲜明的色彩每一天都在被不断的画上去。有些东西是真的很远了。
不过,记忆会模糊,曾经珍藏在心里的情感却不会。尤其是经过时间发酵,甚至会迸发出令人不可思议的厚重和强大。
风似乎终于吹尽了这一片浓郁的血腥味儿,慕容初夏轻轻停下了作痛的脚步。
垂眸。
那袭被染污的海棠画作淡然站在满地尸骸中间,鲜血顺着乖顺归来到她指尖的绕指柔倾泻滴落,宛若地狱中迷茫的仙神。
厮杀的节奏终于停下了,歌也停了。
血腥而潦草的画作终于完成,可是这是什么画?
慕容初夏在心里答道。
这是血腥之画吗?
不,她画的依旧是山水。只是这不能用血来看。
在她对面还有仅剩的一个杀手孤独的撑着手中的刀半跪在血海中,一口鲜血一口鲜血的呕出。
慕容初夏似乎沉浸在什么里面。
声音细柔轻巧。
“同伴死亡,你害怕吗?”
那人惨笑一声:“死亡在我们眼中,就仿佛吃饭喝水一样。”
“人总是要吃饭的,人也总是要死的。害怕?怕什么?”
慕容初夏默默无言,可是她很想说,一个人对于死亡缺乏了敬畏,这是很不好的。
他们对其他人的命心怀漠然,对自己的命,同样不算太过于珍惜。
最终她想到了一个值得一问却又好似不用听到回答的问题。
轻轻开口。
“你说暗河很想走到光明之下吗?”
那人挣扎着听清了她的问题。
忽然想说什么。
却长刀松手,随着一缕寒风拂过,整个人像是枯草般,栽倒在地。
他睁大了眼睛。
不知道是想说想还是说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