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大学占地面积达六千余亩,一幢幢宏伟的欧式建筑气势磅礴,被洁白无瑕的雪层所覆盖。
在巍峨高耸的大门口,几群人正在清扫道路。
他们把最上层的干净白雪装进大水箱,而接触地面的雪,则被堆积成精美的灰色雪人。
那些人大多戴着眼镜,面容透着自信的书卷气,洋溢着青春与活力。
倘若没有这场灾难,他们便是齐绪只能在电视里看到的精英人士,在国家或公司中大展拳脚。
齐绪站在阴暗角落里,犹如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凝视着光芒璀璨的场景,眼中微微闪烁着亮光。
他本该属于那边的。
片刻之后,齐绪垂下双眸,把武器都藏在空荡且坍塌的文具店内,用砖瓦加以掩盖。
接着扯碎黑色长款羽绒服,在自己身上和脸上涂抹上湿黏的泥巴。
越是处境艰难,地位低下,就越能看清人性,探知所有人的底线。
齐绪乔装完毕,仅背着物资包,缓缓朝着大门走去。
“打扰一下…”
他的声音虽然轻微,但脚下步伐沉稳有力。
齐绪不愿表现得太过柔弱,生怕被误会成寄生者。
他伫立在三米开外:“我是从青鸾市来的,听说峰翠城有个国家基地,是这里吗?”
嬉戏玩闹的学生们瞬间安静下来,好奇地打量着齐绪。
这时,一名文质彬彬的男人穿过人群走上前,长着一张学霸脸。
他戴上橡胶手套,从白色衣兜里掏出密封装的物品抛给齐绪。
“抽血。”
齐绪看着拇指大小的针管,鼻腔嗅到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道。
他捋起袖子,刻意露出被鞭笞留下的疤痕,依言照做。
然后把针管放进密封袋,还给男人。
意料之中,对方目光透着怜悯。
李睿渊将血液交给同伴化验,开口道:“我们这里并非基地,曙光基地在东边的大山。”
他的语气沉了下来,神情变得严峻:“我劝你不要去,那里不正规,人员鱼龙混杂,环境脏乱差,细菌繁多。”
齐绪听着这些描述,几乎要气到吐血。
鱼龙混杂这点他不反驳,可要说脏乱差,真是满腹委屈。
总不能铺设柏油路,把大山用白漆刷一遍吧。
他有考虑过钢铁山,可钢材全都用于铸造围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