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听到屋内传来声音,宋友山知道他娘已经醒了。
他也不去院中吹冷风了,径直走到她娘的屋中,问了一句,“娘,你还没睡吗?”
吴氏见是儿子,忙靠坐起身,回道:“我年纪大了,觉自然就少一些,怎么你还在为今日阿芷还钱的事情难受?”
宋友山摇了摇头,但随即想到现在是晚上,他摇头她娘也未必看的清。
于是干脆说出了心中纠结之事。
“娘,家里欠的钱让阿芷还上我这心里已是十分过意不去了,日后再让她往公中交钱,我是无颜再面对这三个孩子。”
吴氏一下子便愣住了,她从前确实未意识到这样的问题。
是啊,交到公中的钱就是一大家子花用。
老大家的还有三个儿没有娶妻生子,将来势必要拿着这些钱来给他们操办。
这事儿若是摆在从前那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可二儿、与儿媳俱不在了。
她要是再从阿芷手中扣钱出来上缴家中,她这心中便更绝对不起老二夫妻。
母子两人陷入片刻的沉默,宋友山最终还是咬牙提议道;“娘,咱们分家吧我不能再占阿芷的便宜。”
吴氏十分惊愕的看向儿子,要知道这个家里最不愿意分家的便是大儿。
从前梅娘与阿芷闹得不可开交时,大儿宁愿与梅娘和离也不愿意分家,这个时候开口,是真的不想在占这一份便宜。
吴氏望着这样的儿子,眼眶渐渐泛红。
她深知这个决定对儿子来说有多艰难,也明白他心中的那份愧疚。
分家,意味着这个曾经紧密相连的大家庭将各自为营,吴氏心中到底有些不舍,
“大山,娘知道你的心意,也知道你是为了这个家好。分家这事,娘心里也不落忍啊。”
宋友山鼻子一酸,他又哪里想分家?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娘,我知道您心中担心什么。可小弟已经为这个家牺牲良多,我不可能带着一大家子,心安理得的花用阿芷赚回来的钱!”
我是这般想的:“我们对内就说已分家,往后各自赚钱各自保管,不需要在上缴公中,对外我们还是一家人,服役、交税、耕作这些还是我来做,田间收成各自一半,娘你看这样可成?”
吴氏欣慰的拍了拍忠厚的儿子,“你既是这般打算的,娘便就依你的意思来办。”
“这事儿你先别吱声,待回头家中事情料理清楚后,我再同你媳妇与阿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