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涅奇卡,这么晚了还不回去休息吗?”一名警察披上外衣,看了一眼犹自坐在电脑前的女警官。
杜涅奇卡一头棕金色发丝挽在脑后,正神情肃穆的盯着显示屏。听见询问声耸了耸肩,“你先回去吧,我要做点有趣的事情。”
“有趣的事情?”那名警察明显也是动了兴头,复而辗转回来,一手支撑在杜涅奇卡的肩膀上,“也告诉我?”
杜涅奇卡一把拂掉同事的手,“我设计了一款新型的捕鼠器,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等老鼠?”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杜涅奇卡。”那名警察明显不信,甩了甩被杜涅奇卡摔疼的手,一脸没趣的离开了办公室。“那祝你有个有趣味的夜晚。”
杜涅奇卡做了个无语的动作,走到窗前,凝望窗外那一片漆黑的虚空。
今夜,会有老鼠吗?
梓桑身为一代传奇大盗,生平所盗的名画数不胜数,因其作、案手段十分天马行空至今未被完全研究出来,故被人称之为妙手画盗。但谁都不知道那些名画是被梓桑在黑市中交易了,还是私藏了起来。跟同时期的盗贼或买城堡落脚,或买岛屿独居不同,梓桑或许可以说是这一时期最为低调的盗贼。自己开了个培训班不说,还大隐隐于市,买了个普通的小别墅娶妻生子,含饴弄孙。颇有一种早已金盆洗手,隐于熙攘人间的感觉。
但是与梓桑生前有过一些交往的查克斯家族却认为梓桑并不如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干净,他们猜测梓桑将毕生积蓄都藏在一处极为隐秘的地方,这个地方只有梓桑一个人知道。因为梓桑对他的儿孙都不甚满意,并没有他将自己一身技艺传授给谁的传闻,或许是因为梓桑的心中并没有所谓的信任。
这个世界上只有死物才是最值得信任的。
查克斯家族在梓桑晚年就开始秘密监视,并以一贯的思维方式分析他们所得来的资料,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了一副值不了多少钱的国画作品上。梓桑的画作,虽然不如他当年盗取的那些名画般价值连城,但是至少还是能卖点钱的。之所以说这幅画作不是很值钱是因为这幅画作勉强能拿来和一年级小朋友的国画作品比比美。
事有反常必为鬼,查克斯家族的现任掌权人指出,很有可能这幅画作是想以拙劣的画工来掩饰其真正意义。那么一副看上去很幼稚的画作有什么深层次的含义呢?粗想是想不出的,但是一和画画的人联系起来,就清晰无比了。
这幅画作,很有可能是梓桑故意留下的——藏宝图。
大家族鱼龙混杂,虽然消息一开始只有几个人知道,但是很快就不胫而走,惹来不少麻烦。于是查克斯家族的现任掌权人就找来了一位密室机关设计师,专门为这幅尚未被破解的藏宝图,设立了一间保存的密室。
然而,越凶险的地方结的果实,就越甜美。
老鼠还是很多。
墨一般暗的夜,是天时;
渊一般险的楼,是地利;
鹰一样敏的人,是人和。
对于盗贼而言,占据天时地利人和,是幸运的。梓苜蓿便是这样幸运的盗贼。
罗盘似的磁场仪上,纤长灵活的手指正在播算一组数据,三秒后它被紧紧吸附在了一根石柱上。少女那尚显稚嫩却遍结肌肉的腰部被固定上了一个特质的粗环,粗环上有一条特殊材质的绳索,末端被固定在了磁场仪上。拉开罗盘上的伸缩针,翻出自动升降机的数据设定器,在液晶屏幕上设定好精密计算过的数值,略有些干燥却形状姣好的唇轻轻一勾。
万事俱备。
梓苜蓿走到两百多层高的楼顶边缘,做了一个深呼吸。而后双手平举,口中默念了一句,直挺挺翻身而落。
仪器上的数据急速下降,耳边的风如虎啸般轰击着脆弱的耳膜。梓苜蓿面部肌肉紧绷,而仍有些青涩未退的脸蛋上,却是异常的坚定,没有一丝惧色。
身之所往,心之所向。如是而已。
梓苜蓿是有信念无所畏惧,但是有些人就惨了。
颜霏的神识被华曦绑在梓苜蓿的耳边,几乎梓苜蓿所能看见的她也能看见,梓苜蓿看不见的她也能看见。而同理梓苜蓿所感受的,她自然也要跟着感受。
颜霏现在已经有想死的冲动了。一个头就像是要炸裂开来一样,虽然华曦对她说过,神识无论如何都不会受伤,但是颜霏还是难受的要命。这感觉也太特么难受了吧!怎么偏偏还有人爱玩蹦极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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