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有机会细细打量沈婳。
“你的身子可还好?盛京有不少医术高明的大夫。”
沈婳往后一靠,如没有骨头般懒散:“我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罢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对了,我住在清桐巷,日后你若有。。。。。。”
不等她说话,就被沈婳打断。
“我过来不是听你说这些的。”
“没见你之前,我其实想过很多,再如何阿娘接济你多年,没她的话你早已死于流民之手。我想质问你可曾有过半点愧疚,她走得突然你即便没回来,是否偷偷给她烧过纸钱?”
“可见了你后,我突然又不想问了,怪没意思的,耿耿于怀的凭什么只有我。”
见尤箐不语,
沈婳倏然起身不愿再待。她冷寂一笑。
“我想再难熬的日子也都过去了,你我之间没必要再见了。”
留下这句话,沈婳径直离开。
倚翠神色难辨,看了眼尤箐,忙急急追上。
人一走,包间便空了下来。尤箐淡漠的神色仿若空洞,她捧起茶盏,轻轻喝了一口。
半响,说了一句:“这么多年,还是急性子。”
————
大理寺狱
牢狱避开天日,幽如昏暗。
姜兆放下滴着血的刑具,他取了盆清水擦拭手中的黏腻。
主簿在卷宗上记录好又搁下手里的笔:“这周糸杀了兄长埋尸樟树底下,凌辱嫂嫂数年,总算是招了,还是您有办法,司狱不在,拷问的狱吏到底不成气候。”
姜兆看向狱吏:“周糸是个硬骨头,可只要没死就能撬开他的嘴。”
“对付作恶多端的人,只能比他更狠。大理寺不冤枉一个好人但绝不容忍任何一个恶孽之徒,屈打成招虽不是好词,但总归有用。记住了吗?”
“谢大人提点。”狱吏看向姜兆的眼神里有敬佩也有畏惧。
姜兆的手段实在太狠了。
犯人猖獗毫不配合,叫嚣大有同大理寺杠到底的姿态。明明罪已实锤定下,偏他死活不画押。
甚至嚎叫大理寺冤枉好人。
呸。
姜兆看他们半日没有结论,上前对着周糸就是一拳,根本没有废话直接刑具伺候。
亲自招待周糸说出作案杀人经过和细节。
“行了,将人带下去。”
“是。”
主薄见状摇了摇头:“这匹新人到底太嫩了,有的学。您也是将他们腿都吓软了。”
姜兆不以为然的笑笑:“这才哪儿跟哪儿啊,他们是没见过大人。若亲眼瞧大人审讯,才是真正开了眼。”
他嘴里的大人便是崔韫了。
他官职虽大于主薄,和相处多年,两人的聊天也没那么多顾虑。
他朝主薄伸手:“将记录的卷宗给我,我正好有事寻大人,一并送去。”
“得,托您福我得少跑这一趟了。”
姜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