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等到下半夜再来轮值的那批护院,则赶紧提刀跑了出来。
但几个喽啰就守在他们房门外,人刚一出来,喽啰们谨记着温瑜说的,可以抢东西,但不可伤人性命,抡起洗衣裳的棒槌便砸到了护院后颈上,将人给砸晕了过去。
只是刚出门的护院不曾设防,侥幸叫他们得了手,后边那些护院已有准备,他们再想敲闷棍就颇难了。
冲在最前边的小个子喽啰被护院一脚踹飞出去后,那先前同温瑜争论自己臂力的高壮汉子便直接两手钳制住了护院的行动,忍着护院的踢踹龇牙咧嘴朝同伴喊:“快快,一棒子敲晕他!”
萧厉打晕大半护院,回首看来时,便见喽啰们也气喘吁吁地制服了好几个护院。
算上赵有财三人和他带来的那十七个喽啰,他们此行一共一十一人,皆是黑巾覆面,瞧着还是颇为吓人。
庄子里的丫鬟仆役们见护院都被打晕了,一个个腿软得逃命都逃不动,跌坐在地哭求道:“别杀我……别杀我……”
萧厉吩咐喽啰们:“把护院全绑了,留五人在此看守,带上庄子上的小厮一起去粮仓搬粮。”
官府对盐铁管控严苛,但贾府有钱,又跟本县的官府走得近,这些粮庄护院用的佩刀,远胜喽啰们从前在山贼窝里见过的那些豁口卷刃刀,将人打晕后,他们干回老本行一样,不仅抢了护院们的佩刀,还把人家绑在袖口的皮质护腕也给拆了下来。
有个护院后颈挨了一棒,痛得厉害但没晕,眼见情形不妙,索性跟着倒下装晕了。
察觉到有人在解自己护腕时,他一口牙磨了又磨,但在敌我人数悬殊之下,还是决定继续装晕。
等被解下护腕,捆住手脚后,他悄悄将眼虚开一条缝,想寻机会逃出生天,这一打量,却发现被五花大绑扔在他边上的护院头头,眼皮也在动。
年轻护院几乎是喜极而泣,见四下没劫匪,才压低嗓音道:“头儿l,你也醒着的!”
护院头头神色微僵,闭着眼答:“先别轻举妄动,等他们都去粮仓那边了,我们再想法子突围。”
年轻护院像是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安心装晕。
喽啰们绑完人,扛着新到手的刀,扣上了皮质护腕,一个个比抢了银子还高兴。
好在他们还记着正事是抢粮,用刀鞘捅着府上小厮的后背,让他们带路去粮仓,又使唤这群贾府仆役装粮食扛去车上。
粮庄不比贾府大宅,里边没那么多值钱物件,赵有财带人四处
扣扣挖挖,撬了不少金银角子。
在监督仆役们搬运粮食时,仍没忍住道:“兄弟,咱是通城军,这些粮食运出去,也是分给你们本地百姓和流民的,你要不要跟着咱们干?”
他现在不馋那征到一人一百钱的赏钱了,但馋个官儿l当啊!
贾府的小厮们本就怕得不行,此刻再听他自报家门,吓得腿一软,直接被肩头那袋粮食给压得砸地上了,捂着耳朵哀求道:“小的什么都没听见,真的什么都没听见,诸位好汉莫要拿小的玩笑……”
赵有财郁闷得用刀鞘戳了戳那小厮,但一戳对方就是一抖,他更加郁闷了,只得道:“算了,别给你大爷趴地上装死,再不起来,老子动刀了啊!”
小厮麻利地爬起来,扛起粮食袋就往粮车处跑。
赵有财瞧得一愣,同边上的赵凳儿l道:“让他跟着咱们从军,怎么就把人给吓成了这样?”
赵凳儿l想了想说:“可能是怕咱们故意这样说,杀人灭口?”
赵有财气得呸了声:“老子是好心想带着他们富贵!”
前院忽有喽啰来报,说发现两个护院是装晕,赵有财在亲自禀给萧厉,和让底下人禀给萧厉,自己先过去瞧瞧两者之间犹豫了一下,选了后者。
原因无他,他想试试能不能拉那两个护院也入伙。
护院头头和那年轻护院本是见看管他们的劫匪变少了,这才互相帮忙解绳子,哪料绳子还没解开,就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