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离开后,阙云好不容易平复心情,眼中带着可怜巴巴的歉意,小心翼翼地询问:“小马真的没有生气吗?”
“没事啦。”
被触碰这件事对伊驹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从小到大,他一直都在被身边人亲密地拥抱或者靠近,而且阙云也不是故意的。
倒是对方胆子太小,总是一惊一乍让他有点苦恼,每次稍微触发点动静就会吓坏像兔子似alpha,明明是以争强好胜著称的alpha却总是在紧张和担忧。
伊驹叹了口气,丝毫不觉得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他的想法会有多惊奇,阙云可是被誉为机器倔牛的存在啊。
为了安抚一下可怜巴巴的学弟,伊驹决定去做点运动,至于做什么呢……他忽然想到之前看到的银发少年,直觉告诉他,肯定有什么不对!
既然觉得不对那么就要调查,于是伊驹愉快地决定:“我们去打网球吧。”
“好……好的!”阙云站得笔直,脸上露出同样愉悦的笑容,好似一面镜子,伊驹开心他就开心。
因为没提前拿球拍,两人就拿着学校的网球拍,坐上代步车前往网球场地。
铺着草皮的地面一直绵延到很远的地方,再远一点就是山脉,霍尔斯顿坐落于赛诺斯山脉附近,占地面积广,光是一个运动区域就有几百万平方米,差不多是世界上最大的高尔夫球场的一半。
甫一靠近,伊驹便看见几人站在一个场地的背影,细细数来有三人,而且他们都站在同一边。
他的视线向前方看去,只见顶着银发的身影孤零零地站在三人对面。
能一打三,还是真厉害啊,能用网球一对多,如果不是实际技术差距大的话,肯定会很难的,而且场上好像还不止一个球?真奇怪。
伊驹下车后脚步不停地靠近几人所在的球场,他很好奇球场上正在发什么,身后阙云拿着球拍紧紧地跟在旁边,满心满眼都是要和小马打网球的事,完全没注意到球场的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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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看他的表情已经累得不行了,我还以为他能一直装下去嘞。”
葛世博一边挥出网球,一边对同伴嘲讽道:“不过是个挤破脑袋想进圈子的小丑,天天装什么装。”
见对面的连树已经累得几乎睁不开眼睛,站在原地像个被泼了水的石膏,葛世博立在原地将球拍搁在肩膀上,半眯着眼睛看人,心想也不过如此。
平时拽得二五八万、从来不用正眼看人的普通生就需要得到一点教训,虽说他也觉得这样有失体面,和低贱的平民置气毫无益处,不过想起今天早上被撞的那一下以及那个目中无人的眼神,稍微玩点游戏也不是不行。
说完半天没等到同伴跟着一起嘲讽,葛世博转头朝不知为何傻站着的同伴叫道:“你怎么了?也给你打球打累了?”
“啊……”
同伴依旧盯着身后,与此同时从葛世博另一边传来倒吸气的声响再转头一看另一个同伴也陷入了呆傻状态。
“你们都打网球打傻了?后面有啥——”
葛世博觉得莫名其妙,心头升起毛躁之意,他拧着眉头也转身向后看去。
只见黑发alpha从绿意中走近,眼中凝聚着天空,他似乎很开心,嘴角微微翘起,脚步轻盈,像踏着的不是地面而是白云。
葛世博愣着看人靠近,还微微前倾身体四处打量,不再是那个只会存在于论坛上的照片,也不是远远望过的身影,而是距离一米远的人。
像被魔法之夜里复苏的油画冲击到似的,葛世博跟着同伴们一起愣住了。
气喘吁吁的银发beta死死地咬住牙齿,全身上下都在抗议着继续运动,每一次动作都有汗水从额头掉进眼睛里又痒又辣,粗重的呼吸几乎掩盖过剧烈的心跳声。
连树用嘴大口地呼吸着,眼睛努力追寻网球的去处,但地面上早已堆满了绿油油的网球,他分辨不清哪个才是刚才被打过的那个。
银发少年低着头,他撑着膝盖不想倒下去,就算没有一丝力气也不能倒下……他还有尊严,有一根灌了铁的脊椎。
连树艰难地、踉跄地迈出几步,机械地从地上捡起一颗网球,他想抬起拿着球拍的手,但手心已被磨得通红刺痛,稍微用力就会带起更激烈的疼意。
一滴汗顺着眼皮滴下,悬挂在他黑色的睫毛上。
他沉重地眨了眨眼睛,似乎这也耗费了大部分的精力,那滴汗跟着承受不住滴下到地面上,因为汗水打湿了头发,刘海已经塌下,遮住他的视线。
恍惚地只能看到眼前模糊的色块,连树紧紧地握住球拍,即使疼痛已久他也不想松开,他一定要挥出这颗球。
他抬起疲惫不堪的手臂,咬牙带着挥出执着一球。
由于力道不足,网球勉强擦网过线,骨碌碌地滚到黑白运动鞋前,连树又喘了几口气,仿佛从空气中汲取到能量,他疲倦地冷笑出声,宣告自己的胜利。
他擦去额头上的汗水,视线晃晃悠悠终于定焦,这才看清未曾见过的黑白运动鞋。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捡起网球,连树的视线跟着网球一路向上,直到撞进alpha的眼里。
黑发alpha微微垂眸,羽毛般的阴影落在脸上,手中捏着黄绿相间的网球,他似乎很感兴趣,问道:“哇,你们在玩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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