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刘方另有打算,刘元也不在追问,无论如何,刘方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你也先下去吧,一路疲倦,好生休整。”
“诺!”吕释之确实很疲惫,这一路都是他在支撑着整个大军。
见到吕释之离去,刘元又对萧何说道:“萧县丞,你说这故韩的百姓最终能否接受我们。”
萧何沉思片刻,才回答道:“只要主公仁义待民,在这乱世中,百姓自然归心,主公不必担心。”
“希望如此吧。现在的局势已经到了危急之时,秦朝内乱尚未结束,六国元气也没有恢复,能否反秦成功,还是未知之数。”刘元想到了各国的局面,韩国群龙无首,魏国刚刚平复,楚国也被项梁掌控,赵国元气大伤,唯有齐国还算安稳。
这样的局面也显示出各国的反秦兵力并不充足,想到秦之四塞,若不能攻取下来其中一座,那么灭秦只能是一句空谈。而想要攻取四塞,伤亡绝对是巨大的,唯有靠人命堆积,才有可能成功。
所以,刘元现在首先要做的,便是稳定整个故韩的民心,从而在颍川大量的招兵买马,充实自己。刘元相信,经过了前段时间的联合反秦,各国也是发现了自身兵力的缺陷,而接下来的重心,或许都会放在了兵力上。
至于说秦国的内战结果,究竟是子婴身死覆灭,还是赵高独揽大权,以目前的形势来说,六国都没有能力去反击。而项梁夺取泗水郡的恩怨,想要复仇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刘元突然感觉到深沉的压力让他喘不过起来,究其根底,还是因为自身的家底子太薄。就在这思考之际,周勃匆匆走了进来,他神色匆忙的说道:“主公,吕太公命人前来求援。”
“怎么回事?莫非是被项梁的追兵穷追不舍?”刘元惊讶之后,立刻询问道。吕文可是携带了沛县的物资,而且从魏地通行,这一点他也听说了。
周勃摇摇头,继续讲道:“非也,而是在三川郡遇到了盗匪。”
“盗匪?”
“是的。三川郡在李由死后彻底的大乱,各地盗匪猖獗。”周勃也将收集来的资料汇报道。“吕太公在信中所言,那盗匪神勇,我沛军士卒根本不敌,他唯有安营防御,还望主公尽快出兵。”
“竟还有这般盗匪,看来实力不俗啊。”刘元眉头一簇,知道吕太公的形势并不容乐观,于是,他当即下令:“周勃,命汝与吕泽领兵两千,速速前去三川郡驰援。”
“诺!”周勃接令后,快速的离去了。
吕泽听闻自己父亲被盗匪阻拦,同样担心不已,他立刻召集士卒,随周勃向三川郡增援。刘元站在城楼上,望着大军渐行渐远,他对身旁的韩信道:“你怎么看?”
“主公是说这出兵三川?”韩信询问道。见到刘元点着头,韩信则继续开口回答道:“三川郡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是西进咸阳的要地,主公若是能够收复,必然可以掌握先机。”
“看来汝和吾想到一块去了。”刘元笑了笑,“不过暂时还不宜用兵,带到时机成熟,这三川必然要掌控下来。”
周勃带兵离去的消息也在阳翟城内传开,这同样引起了一些反对刘元势力的注意。然而,即便是少了这两千的沛军,阳翟的兵力还有八千余人,这也不是那些势力可以抵挡的。
但是,刘元并没有出兵去征讨这些势力,毕竟是在颍川,他乃外人,若不是张良的坐镇,想要让故韩的百姓服心可不容易。面对这些咄咄逼人的势力,张良则请命亲自前往说服。
闻言后,刘元担忧的说道:“此去或有危险,张丞相可有把握?”
“不试一试怎会知道结果呢,主公不必担心,这些县令还不敢把我张良如何了。”在韩国故地,张良有这个底气。
“既然如此,吾也不阻拦你。”刘元知道,想要快速彻底的解决这些反对者,张良的游说是最直接的办法。“这样吧,便由武子炎领兵护送丞相。”
张良想了想,也同意了刘元的安排,武子炎毕竟也是韩国人,至少不会让那些县令抵触。决定下来后,张良也不拖沓,他雷厉风行的招来武子炎,随后便在一众故韩士卒的护卫下,离开了阳翟。
这样一来,整个阳翟城内,都只有了沛军,许多百姓虽然知道了刘元的爱民名声,但张良的离去也是引发了不小的议论和慌乱。不过,城内百姓的担忧终究是多余的,张良的离去并未让刘元改变宽松的政策,百姓们的日子一如往常。
这让阳翟城内的百姓彻底的心服口服了,经过这段时间,他们终于是认可了刘元。
对于百姓的认可,刘元自然是欣喜,由点及面,阳翟城的百姓口口向外相传,这对于目前的形势十分有利。同时,在这基础上,刘元也开始了适当的征兵。
所谓的适当,也是因为颍川的特殊性,故韩百姓和沛军的融合性还需要撮合,不可能一蹴而就。
“韩信,这征兵一事就交于汝了,故韩的百姓对我沛军的戒备目前并未凸显,但不可因此而疏忽大意。”刘元看向了韩信,叮嘱道。自从到了颍川,对于韩信,刘元也开始越来越重用,同时也愿意倾听后者的意见。
这让大牛等沛军的元老级将领感到十分不舒服,韩信的突然崛起势必要影响到他们。大牛等人绝对的忠心,对于官职并不上心,他们对韩信的不满皆是源自不熟悉和不信任。
不熟悉自然就不知道韩信的兵法,不信任则是一种谨慎的态度,或者说,是对刘元大胆启用韩信的质疑。毕竟,无论是大牛还是曹参亦或是夏侯婴,可都是凭借军功一步步攀爬。
韩信知道刘元重用自己也是顶着非常大的压力,他也明白刘元和大牛、曹参等人的感情。对于刘元的信任,韩信有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激,而这种感激正是他的忠心所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