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士卒见到赵淼被捆绑带走,也是惊慌不已,待刘方离去后,他们立刻前往赵家求救。赵家的族老闻讯后,焦急之下,立刻去城楼寻找了赵胜。
“什么?”赵胜沉着脸,对族老询问道:“刘方为何要抓捕赵淼?”
这族老叹了一口气,摇头无奈的说道:“还不是那小子调戏女子。哎,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族弟,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几个穷民而已,以你的功劳,沛公还会不给你面子?”
“族老,您太小看主公了。”赵胜闻言后,面色也是难堪,他没想到赵淼仗着自己的身份竟然去扰乱百姓,这可是立斩之罪。“我的功劳主公已经赏赐过,如今赵家的府院便是主公所赐,我又有何脸面去求情?他赵淼自己无视军纪,自然当斩!”
赵胜同样愤恼不已,心中也是将赵淼痛骂了一顿,后者竟然借着自己的名头胡作非为,若是让主公知晓,又该如何看待他?
这族老神情一顿,也是厉声说道:“再怎么说他也是我赵家之人,也是你族弟,你若如此无情,我这就将你逐出赵家。”显然赵家的族老并不理解赵胜的苦衷。
赵胜愣了愣,他也没想到族老会如此坚决,一番犹豫后,他苦涩的说道:“好吧,我去县衙求见主公,救不救得下,还是要看主公的决断。”
“嗯!”赵家族老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捋胡再道:“如今雍、赵、孙三大家族尚未对沛公服心。咱们虽然是赵家的一脉,却也分离出去了多年。有你在军中,咱们这一脉已经渐渐取代了主家,相信沛公也不愿与我这一脉赵家结怨,此事你多求言几句,赵淼必会无事。”
“希望如此吧。”赵胜低沉的应下,他与刘元相处了这段时日,自己这位主公性格稳重坚毅,行事雷厉风行,又仁厚爱民,这次赵淼怕是凶多吉少。
赵淼一路挣脱,却还是被带入了县衙大堂,百姓们见此,立刻指着赵淼痛骂,“沛公,就是这恶人调戏我家小女。”
“主公莫要听这老儿胡言。”赵淼不屑的瞥了说话的老者一眼,随后有对刘元急促的说道。
“事已至此,你还敢狡辩?”刘元怒喝一声,他拍着案台,神情不善,凶光尽显的说道。
赵淼闻言,也是惊吓了一跳,刘元如此喝厉让他心惊胆颤,他暗道一声不妙,知道刘元怒火不止。赵淼目光闪烁,他突然哀求道:“主公,赵淼知错,还请看在我家兄长的功劳上,饶我一命。”他索性承认,只求搬出自己的兄长能让刘元留些情面。
“哼!”刘元冷哼,这个赵淼到现在还想求情,赵胜的功劳他已经赏赐,何需顾忌?刘元低沉的说道:“刘方接令,拉出去,斩!”
“诺!”刘方拱手接令。
赵淼彻底傻眼了,刘元竟然不给自己兄长情面,见到刘方领兵走向他,赵淼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他愤愤的喊道:“主公,我族兄乃是赵胜啊,若不是我兄长相助,主公怎会攻取下沛县?”
“闭嘴!”刘方喝斥一声,随后对身旁的士卒吩咐道:“拉下去!”
“慢着!”大堂外传来一道高喝的声音,赵胜走了进来,他见到刘元,行礼说道:“五百主赵胜拜见主公。”
刘元叹了一口气,他看不出喜怒的说道:“赵胜,你还是来了。”听得出,他有些失望。
赵胜同样心中低沉,可族老相逼,他也没有办法,如今他也只能厚着脸皮来见刘元了。赵淼见到自己的族兄进来,立刻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喊道:“兄长,救我!”
赵胜一巴掌扇在赵淼的脸上,厌恶的喝斥道:“混账东西!”转而他再次对刘元行礼,恭敬的说道:“主公,赵淼一时糊涂,还请您网开一面。”
“网开一面?”刘元微微摇了摇头,他满目失望的说道:“此事我意已决,你便无需求情了。刘方,速斩不殆。”
“诺!”
“兄长,兄长!”赵淼依旧拼命的嘶喊着。
赵胜沉着脸,他知道刘元不会轻易改变决断,也只能接受了。赵淼的嘶喊声越来越小,最后,刘方提着人头走了进来,“主公,赵淼违反军纪,私下扰民,现已斩!”
“将此头颅悬于大营,已警示我沛军。”刘元沉声下令道,他又扫了一眼赵胜,说道:“赵五百主,向你赵家通信者乃是哪几人?皆逐出我沛军!此事便交于你去做。”
赵胜心下一禀,刘元终于向他发难了,或者说是在敲打他。让他驱逐那几名士卒,便是令他彻底的丧失了威望,以后谁还敢对他忠心?赵胜内心苦涩,他悲叹了一声,还是接令道:“赵胜接令!”
赵胜离去后,众百姓也都纷纷向刘元行礼,“沛公公正乃是我等之福,沛军果然军纪严明。”他们也都钦佩刘元。
刘元凝声说道:“我沛军乃百姓之军,自然不会轻饶扰民者。”
这些百姓离去后,萧何略显担忧的说道:“主公,赵胜之人何自然了解,此次前来求情怕是有难言之隐。主公方才之命,怕是有些寒心了。”
刘元呵呵一笑,他指着萧何,禀声解释道:“功过分明才可服心。赵胜之功,我已赏赐,他今日之过,我也需惩处。咱们沛军之中,这些大族子弟也该整顿一下了。”
“希望此事之后,大族子弟可以收敛一些。”萧何闻言,也明白了刘元的打算,这段时日的征兵,雍、赵、孙三大家族中的子弟也有应招之人,他们或许带着家族的目的,但无论如何,沛军始终都是刘元的沛军,而非这些大族的沛军。
刘元看似是在惩处赵胜,实则是在整顿沛军,大战之前,军心不可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