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有秩,刘元急忙上前行礼,他略有歉然的说道:“不知三老来我泗水亭,元未相迎,还望您能谅解。”
有秩捋胡含笑,他见刘元风尘的样子,也是满意的点着头,他指着刘元,笑道:“本以为你年纪轻轻无法服众,没想到这才几日不见,泗水亭百姓倒是对你夸赞有加。呵呵,我这一路走来,也都听闻了你的所作所为,不错,果然德才兼备,深得民心啊。”
“您说笑了。”刘元微微摇头一笑,再道:“不知您来泗水亭有何事?”
有秩拍了拍刘元的肩膀,又是满面笑容,目光赞赏,刘元不骄不躁的性格颇得他的喜爱,他也是爽朗一笑说道:“一是来看一看这泗水亭,你能有此威望,我倒是安心了。二来呢,萧县丞邀你明日县衙一见。”
“萧县丞?”闻言,刘元微微颔首,目光深邃的思考了一番。
“不错,刘季欺世盗名一事我与啬夫已经告知了萧县丞。萧县丞也是勃然大怒,不过,他倒是想见一见你这位真正的德才。”有秩捋胡继续说道,也难怪萧何会震怒,他一县之丞却被一个小混混欺骗,这让他颜面尽丢。
刘元也点头应下,说道:“萧县丞相邀,元怎敢不去?”
“如此便好。”随后有秩看了看天色,遂道:“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而后,他又叮嘱道:“若是遇到困难,可到乡里找我。”
刘元当即拱手行礼,道:“元先谢过您了,若有麻烦,自然还需您帮助。”出了亭部,他一路相陪,将有秩送出了泗水亭。然后他直接返回了泾阳里的家中,刘母正在做饭,这些日子他忙于亭内事务,家中活计少有劳作。见木柴甚少,刘元心下有愧,他叹了一口气,随即拿起了砍柴刀,趁着天色还未暗下来,他又进山砍了一些木柴回来。
“儿呀,你这是做甚?”刘母见此,有些责怪的说道,“家中之事无需你操心,有娘在呢。你呀,就安心处理亭部事务。”刘母虽是一介农妇,却识大体,正因此,刘元才无后顾之忧。“你若要替娘分担呀,就早些娶亲,看看你这年纪也不小了,娘啊,心中也着急。呵呵,儿呀你不知道,自从你当了亭长,到咱家说媒的人越来越多。娘呀替你选了几个,改日你见一见。”
“娘!”闻言,刘元苦笑的喊了一声,他将木柴劈开,然后擦了一把汗珠,接着说道:“孩儿还未考虑男女之事。”秦末将乱,刘元又哪有心思去顾及这些,现在他已经在泗水亭有了根基,这可是他迈出的第一步,后面还需谨慎发展。
刘母闻言,神情一顿,有些不高兴的说道:“你这小子,是存心在气娘吗?”
“娘您别生气,孩儿知错了。”刘元急忙赔笑道,“这男女之事就不劳您操心,孩儿自己心中有数。”
吃过晚饭,将刘母伺候睡下,刘元又去亭部巡查了一番,见到大牛正带人巡视,他上前问候了几句,便也返回家中休息了。第二天早上,他到亭部安排了今日的事宜,随后又听取了刘方关于昨日上马里与山西杨共建蓄水池的后续之事,知两里已经和睦,他也放心了,随即他道:“你去准备一下,待会随我去县城。”
刘方闻言,立刻将手中之事安排下去。于是二人坐着牛车,沿小道颠簸的前行。沛县城还是那样的安逸,横卧在这片平原之上,秦旗依旧。刘元二人到了县衙外,说明来意后,衙役让他二人稍候,便进去通报了。不多时,他们便被带入了县衙,“二位,萧县丞请你们进去。”衙役在大堂外说道。
刘元二人点了点头,随即进了大堂,堂中仅有萧何一人,刘元拱手行礼,恭敬的说道:“泗水亭亭长刘元拜见萧县丞。”
“你就是刘元?”萧何抬头打量了一番,见刘元神情沉稳,他欣然一笑,道:“好一个稳重的少年。先坐吧!”
刘元谢过后,便在一侧榻木上跪坐下来,这也是他第一次与萧何相见。萧何可是有着识人之能、宰辅之才,刘元知道,前世刘邦之所以能够问鼎天下,萧何功不可没,汉初三杰可不是浪得虚名。刘元感慨之后,也看向了萧何,这是一位精干的中年人,目光炯炯,却又不失仁厚,他拱手问道:“不知萧县丞让元前来有何吩咐?”
“呵呵,吩咐倒没有。”萧何颔首以笑,沉声再道:“我已听丰邑三老之言,蓄水池一事,确是我轻信了刘季。”
“刘季本就狡诈,萧县丞何必自责。”刘元回道。
“刘亭长不愧是丰邑的德才。”见刘元风清云淡,非无理取闹之人,萧何也松了一口气,夸赞道。
刘元微微摇头,又拱手说道:“萧县丞谬赞了。”
萧何闻言,哈哈一笑,他捋胡说道:“好了,你也不用谦让。这蓄水池利民之策,如今已在我沛县推行,各乡反应甚好,颇得民心啊。”顿了顿,他又继续说着,“先前有刘季欺世盗名,我甚感愤怒。不过,我已让人通传下去,相信不久,刘亭长之德便可传遍沛县。”
“多谢萧县丞。”刘元心下大喜,美名传于沛县,这是一大助力,日后秦乱,他也稍有信心了。
看时间已近午时,萧何起身,他相邀而道:“走吧,我已备上酒菜,就等刘亭长了。”
刘元也立刻起身,再次行礼说道:“元怎敢不去?”
几杯酒水下肚,萧何也是放开了县丞的威严,他拍了拍刘元的肩膀,笑道:“刘元啊,百姓民心才是根本。”
刘元闻言忽然一惊,手中的米酒差点洒出,难道萧何看出了什么?可他细细一想,却又否定了,自己初到秦末并未露出任何的反秦迹象,萧何这话又是何意?他当即点头,故作沉稳的说道:“萧县丞所言极是。”
“你是有德之人,我也敬有德之士。”萧何再道。
刘元看着萧何,他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前世萧何随刘邦反秦,或许并非局势逼迫,而是他本就有反秦之意。从言语之间不难看出,萧何心系百姓,秦末民生动荡,民不聊生,萧何或许已经厌恶了这样的秦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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