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生掐着范书遇的脖子,把他摁到了墙上死死地抵着,“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黑暗里,有什么东西滴落在地上。
范书遇手腕上结痂的伤口又添一道划痕,是刚才和鼓生交手时蹭到的。
地上有两三滴血迹,鼓生手上的力道加重,范书遇面无表情,一双眼睛在暗中比灯还亮,他眸中情绪很淡,却灼热到能让鼓生的心被刺痛一下,鼓生冷脸逼问:“你不害怕?”
范书遇脖子被掐得很紧,喉咙几乎动不了,他干脆不说话,只是平淡地看着鼓生。
如果不是因为看到范书遇的脖子和脸都因为窒息而涨红,鼓生还以为自己力道不够大。
鼓生的眼睛浮现出杀意,他紧紧地攥着范书遇的喉咙。
胸腔内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呼吸越来越艰难,范书遇用力挣扎了一下,他的两只手都被机械圆环给钳制住。
“松手。”范书遇忍受着喉咙被刀割般的痛感说。
鼓生扬眉笑了:“什么?”
“松手。”范书遇重复。
鼓生:“你该死。”
“。。。。。。。。”
范书遇:“你不是要给我看录像吗?”
鼓生闻言瞳孔一缩,手上力道陡然一松。
“你最好老实点,如果不是因为祭祀迫在眉睫,我不会放过你。”鼓生眼神阴鸷。
很快,门口就有新的小丑走了进来,它手上捧着一个u盘。
范书遇仍然被钳制着,但他看到鼓生走了过来,伸手撩开他汗涔涔的金发,往他耳边的连接口插入u盘。
“好好看,好好学。”鼓生笑了下。
范书遇的视线内出现画面,他看到海浪翻涌成幕,脚底下是画着古怪符号的祭祀场,石盘和石像坐落在菱形祭祀场的两侧,中心落了一座像日晷的东西,而这个祭祀场周围是一望无际的森林。
面前则有一个洞穴,里头倒挂着许多钟乳石,嘤嘤丫丫的鬼哭狼嚎声从洞穴内传来,震得几十头蝙蝠鱼贯而出。
范书遇看到有两个人被两侧高大的石壁上伸出的铁链拴着,狂风起、树叶落,海蓝得发黑。
紧接着在呼啸声和波涛声里,一男一女穿着祭祀礼服,被铁链架着腾空而起。
范书遇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很快,虚景被关闭,鼓生单手撑着下巴,坐在一张破败的木凳上定定地盯着他看。
“学会了?”鼓生问。
范书遇:“不太会,动作很多。”
“那就再看一遍。”鼓生冷了脸,“两遍不行就十遍,十遍不行一百遍。”
但范书遇只觉得后背发凉。他被扣在墙壁上,正前方是一整面的眼睛。
从上到下都十几层,每一层还有几十个小格子,一个格子里有一只眼睛。
范书遇被挂在墙上,双脚离地,他满头都是汗,呼吸越来越急促,额头上的汗水一路蜿蜒而下,流到范书遇的嘴边,他能尝到咸味,面前一遍又一遍地呈现出祭祀的舞蹈。
他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只觉得脑子里什么都思考不了,只能听到祭祀场的风和浪,只能看到那些诡异又虔诚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