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您这都烧成这样了,怎么不请大夫去府上?”卓伦驾着赵旻的马车,说罢,她看着有些怯意的赵旻,调侃道:“莫非世子是知道王爷今日从这里路过故意等着呢?”
“没……”赵旻脸上一红,他昨日惹萧忌生气了,今日又怎么好故意在街上堵着他,“确实是凑巧,最近家里忙着贺宴的事情,不便请先生上门。”
云泉替赵旻打抱不平:“对!卓伦姐姐你是不知道,自从那个什么真世子来了侯府之后,我们世子就一直被欺负……”
赵旻有些窘迫,轻轻道:“云泉,这都是我们的家事,不要给卓伦护卫抱怨。”
云泉只好悻悻闭嘴。
说罢,赵旻看着前面已经没影的萧忌,心中暗暗不安。
须臾,赵旻抿唇小脸绯红,不解地问:“卓伦护卫,王爷当真让我去府里吗?”
方才在百草堂前,萧忌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卓伦护卫邀他去府上小聚。
赵旻不知方方才是怎么想的,就下意识的没回应。
然后,卓伦就上了他的马车,驾着车往摄政王府的方向走。
卓伦:“世子这就不明白了,王府是主子的王府,若是主子不同意我怎么可能驾着您的马车呢,别想太多了,一会儿到府里吃了药世子您快些回府就是。”
赵旻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好。”
到了王府,王总管上前接的赵旻,见赵旻脸上烧的绯红,赶紧差了府里的小厮熬汤药:“世子,怎么好端端的就生病了呢?”
赵旻有点不知所措,那日还是王总管差人将他送出府去,短短隔了一日他又回来了:“可能是着凉了,不打紧的。”
“莫说了,您快去房里坐着,大夫这就过来了。”说着,王总管将赵旻带到客房。
赵旻之在萧忌的房间休息过,不过王府的每一个房间都很精致干净,就是客房也是极为温馨的。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王府里的大夫带着药箱匆匆赶来,为赵旻诊了脉之后便在他身上施针驱寒,等汤药熬好赵旻吃下就昏昏欲睡。
他本来准备看了病就离开的,不想一觉睡到天黑。
卓伦守着萧忌在书房看卷宗,这一看就是一整日。
眼瞧着外头的天色沉下,孤月高照。
萧忌捏了捏眉心,突然问道:“人走了吗?”
卓伦:“……”
虽然萧忌没有明问,但不用脑袋想也知道问的是赵旻。
卓伦交代过赵旻了,让他吃了药就离开:“属下没去看,不过眼下都酉时了,应该是走了。”
“以后不要多管闲事,他既是海平侯府的世子,自然轮不到王府管他吃药看病。”萧忌沉沉道。
卓伦:“……”
好大的火气。
“这几日就是海平侯府的贺宴了,许是家里忙,也情有可原。”卓伦滑了滑喉,打量着萧忌不着任何情绪的五官,道:“主子,您不觉得这个小世子有点可怜吗?”
萧忌不语,掀了掀眼皮看了卓伦一眼。
可怜。
卓伦差点被萧忌的眼神噎死,“咳,海平侯府早些年和王家勾搭着没少捞钱,贺宴一办就是百十来桌。啧,可这小世子买药买的都是最普通的药材,主子你说这侯府不会是虐待他吧?”
萧忌滑了滑喉,不置可否。
“管好你自己。”
卓伦自萧忌年幼时就跟在他身边,自然是知道他的性子,见他真的不快了,便没敢再说赵旻的事情。
谁知这时候,门外小厮过来传话:“王爷,赵小世子求见。”
赵旻醒来后天色已经全沉了下来,云泉也不知去了哪里,王府的小厮给他备好了吃食和新的棉衣。
那些再普通不过的东西,让赵旻心间一颤。
卓伦来时与他说,这王府是萧忌的王府,若不是萧忌安排,怎么会有人对他这么上心。
虽知道自己醒来就该离开,可赵旻觉得自己应该给萧忌道个歉。
小厮只敢通报一声,说罢,里面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