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嗯?你先别说话,等好转了说什么都行。”
顾倾摇头,依旧执着:“小……姐,往后……不许这般了。”
“好好好。”
顾倾声音很轻,又含糊,辛夷其实根本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
这时候,万能用字“好”就派上了用场。
大夫虽迟但到,他提着小药箱慌慌张张跑来,撞开门直接便蹲到了顾卿身旁。
望闻问切一番后,便招呼着辛夷将顾倾上身扶起。
施针止血一气呵成,顺便让顾倾睡了过去。
“小姐,这毒……”府医咂咂嘴,将刚刚拔下的银针给辛夷看,只见入体的针身,已然完全乌黑。
“真是霸道啊。”辛夷感叹。
“此毒阴邪,随着人的气血而发。若想抑制此毒,万不可大悲大喜,还需平静心境才行啊!”
府医捋着小胡子,看着银针直摇头。
原来如此!
辛夷恍然大悟,怪不得顾倾没有情绪起伏,怪不得对周遭环境没有反应。
感情不是不会,是不能啊!
瞬间,辛夷内心涌起一阵愧疚,所以今日毒发,很大可能还是自己把她给气的……
“不过……”府医开口又捻了捻小胡须,“此毒不会危及性命,只是今后……怕是要无子了啊!”
“莫须有的孩子哪儿有命重要?”
“此毒可有解?”
辛夷不自觉地像平日那样捏着顾倾手指,问道。
“有毒便有解,只这解药……还需研究研究才可。胎里带的,不好解……不好解……”
“行,那便费心了。”
辛夷向着府医道了谢,又承诺失败不会罚,府医这才拎着小药箱屁颠屁颠远去。
丝毫没有前几日匍匐在地的影子。
辛夷将目光收回,看向躺在床上,身子软成面条的顾倾——
最后还是走过去,帮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又理了理头发。
此时睡着的顾倾,恬静温柔,像个一碰就碎的玻璃娃娃。
辛夷忍不住戳戳她的脸,小声嘀咕:“命途多舛啊……”
不单给我的我不要
转眼第二日,虽说才六月,太阳却已大得离谱。
顾倾睡到现在还没有醒。
辛夷伸着懒腰,在院子里蹦蹦跳跳,寻思着活动活动筋骨,抖擞抖擞精神,而后做自己该做的事儿去。
就在她正如火如荼地锻炼之际,却听“吱——”地一声,一旁木门缓缓开启。
辛夷闻声回头,便见顾倾顶着苍白脸色,身着一身纯白色里衣,斜斜倚在门边,安静地瞧着她,看上去着实有些弱不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