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得他睡不着。
他偏过头,发现罪魁祸首卷成一团正在熟睡。
魏蛟一脚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踹开。
他先是用气声喊:“喂,萧旻珠,萧旻珠……”
今早上天不亮就被人唤起来梳妆打扮,整天下来都没怎么得到休息,萧旻珠太困了,根本没有听见有人在喊她。
所以魏蛟看见,那团被子不仅没有理他,反而又朝里面滚了滚。
魏蛟气恼地坐起来。
抱着自己不好过,别人也不能好过的恶毒心理,他抓住了被角,一用力,将自己叠成两卷的萧旻珠就从夹心里滚了出来。
萧旻珠终于被折腾醒了。
虽然她没什么起床气,但任谁大半夜被人弄醒都摆不出好脸色来。
黑暗中,两人面面相觑。
萧旻珠一脸麻木地问:“君侯把我叫醒是有什么事吗?”
魏蛟:“我有点渴了,你给我倒杯水。”
萧旻珠眼神示意,你离桌子的垂直距离比我近吧,而且一个四肢能动的正常人会把其他人专门喊醒给自己倒水吗。
不过魏蛟显然是个精神有问题的不正常人,他丝毫没有愧疚之心地催促:“快点。”
萧旻珠怨气深重地从床上爬起来,借着外面的月光,给魏蛟倒了杯水。
魏蛟好整以暇地靠在床头,喝完,将空杯子重新递给她,说了句:“还要。”
萧旻珠抿紧嘴,她怕自己会忍不住骂出声,这一次她直接将水壶也拎了过来,以免对方把她折腾来折腾去。
魏蛟很快觉得没了意思,再饮了两杯就说不喝了。
临睡前,萧旻珠嘴角保持着营业式的微笑,“君侯还有什么吩咐吗?要是没有的话,我就睡了。”
魏蛟仰躺着,似是在酝酿睡意,漫不经心地嗯了声,“你睡你的,别说话,吵着我休息了。”
要是萧旻珠还是如从前的地位,魏蛟也是之前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她保不齐会将自己的手掐在魏蛟的脖子,狠狠给他晃起来。
到底是谁影响谁啊?
然而现在两人地位颠倒过来,萧旻珠只能面怂心不怂地说了声好。
也多亏了她良好的睡眠质量,很快就又睡了过去,自然不知道魏蛟后半夜跑了好几趟茅房。
一夜无梦。
萧旻珠醒来后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试想,新婚第二天,没有长辈需要你一大早起来敬茶,也没有一大帮子七大姑八大姨需要你认脸寒暄,一觉睡到自然醒的感觉有多么舒畅。
萧旻珠体验到了。
外面的人听到床帐里面的窸窣声,问了句:“夫人可醒了?”
萧旻珠含糊应了声,带着晨时初醒的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