滁邱已成为魏蛟的囊中之物。
城外四个门皆被密密麻麻的魏兵围住,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晚间,军中的将领齐聚主账商讨下一步的计划。
一鬓角交缠银白,面容清瘦带着一丝病容的宽袍之士站在主位旁。他咳了咳建议道:“滁邱有八千守军,君侯将里里外外都围了起来,我估计城中的粮草应该不足以支撑一个月,季郁是个会审时度势之人,届时招降不会太难。”
此人名叫旬翊,是魏蛟账下的谋士。
众将领都觉得说的在理。
不用一兵一卒就能拿下滁邱,魏蛟的心情很好。
“君侯…”有兵卒从帐外跑进来,带着焦急,“大事不好了!”
魏蛟的好心情一下子就垮下来,满脸不虞地问:“何事惊慌。”
脸上沾血的小卒战兢道:“夫人,夫人被劫走了。”
魏蛟还未适应自己的新身份,反应了一会儿才知说的是自己新娶的萧氏女,腿往前跨一大步,勃然变色问,“被何人所劫?”
“来的人扮成了强盗,但小人留意他们离开的方向是昌平。”
——
萧旻珠被一股重力推进房间。
身后大门重重关上,萧旻珠方从愣怔中回神。
明明昨天护卫长还说再有十日就能到衡阳了,晚上投宿馆驿,萧旻珠半夜被外面的打杀声惊醒。
刚一打开门就是护卫长被抹脖倒下的躯体。
然后,她就被那些人带到了这里。
从惊吓和茫然中清醒过来后,萧旻珠觉得自己不应该坐以待毙。
还好手脚没被人绑起来。
萧旻珠打量房间布局,四处寻找其他的出口,然后非常不幸运地发现除了大门其他地方都堵死了,后面仅开的小窗也有人把守。
她现在只能希求衡阳那边见她久不到,然后向魏蛟报信。
现在还不知道对方绑自己来做什么。
两日来,只有一个婆子进来送饭。
想从对方口中知道这是何处,奈何她嘴紧,什么也不说。
萧旻珠只好询问青竹和白桃的去处。
婆子答:“她们两人很安全,女郎不必担心。”
第三日,房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萧旻珠怎么想都想不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崔郎君!”萧旻珠震惊地看向来人,“你怎么在这儿?”
留意到房间的守卫恭顺地站在青年郎君身后,萧旻珠目光在几人中逡巡,隐带一丝顾虑。
“萧女郎。”崔琰见到萧旻珠内心漫起重逢的欣喜。
自从父亲猝死,兄长即位后一直以为自己有不轨之心,连日寻差错欲处死他。崔琰无法,半年前带着几个属下逃出青州,投靠在昌平的母舅。
那日到了嵛山,杀退兄长派来的又一波杀手后,就只剩下崔琰一人。受伤后,崔琰没走出多远就流血过多昏倒在路边。
本以为他死到临头,谁知竟被去祭拜亡父亡母的萧女郎所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