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架走的时候她还在喊“我丈夫是祁文泉!我女儿是辰然总裁!我哥哥是辰然副总!我还认识项……”
她似乎有很多身份,在项家的保护下,她是祁太太,祁家的女主人,是李副总的妹妹,是祁总的母亲……
可现在她和他们一样,都是项戎天的弃子。
祁霜看到人都跑走了,她便开始计划的最后一环,逃跑。
她把上次带暖暖来这里时锁起来的刀具全部又从保险柜里翻出来,还有那个小型电箱。
她随手拿出一把沉甸甸的刀具,默默走至玻璃窗前,然后猛的抬手,拔刀出鞘,接着仿佛使出万钧之力一般狠狠将刀尖刺向玻璃,然后祁霜手腕一动,将刀尖向旁边划去!
其用力之大,先是使玻璃和刀作用发出一声硬邦邦的响声,使那银制的刀身都抖出残影,然后刀尖一划,发出让人牙酸嘴麻的刺啦声。
可是那玻璃窗材质特殊,只留下一丝淡淡的划痕,祁霜的手腕还被猛烈撞击带来的反作用力震的生疼。
刀身甚至出现了比玻璃上更深的裂痕。
这样下去,这把刀迟早要废。
不过没关系,玻璃只有一块,刀她有很多。
祁霜看了一眼身后摆着的一众刀具。
它们冰冷,尖锐,寒气逼人。
曾经,它们是她求死求解脱的绝路。
现在,它们是她向生向暖暖的逢生。
祁先生,或者说爸爸。
我是一把又锈又钝的刀,是你这间枪炮成堆的武器库里最无用的武器,所以你才那么讨厌我。
可我这把你看不上的锈刀用十几年的光阴给你挖了一个大坑,这个坑太深了,你掉进去,整个武器库都救不了你。
江宁这座繁华又风景宜人的城市已经按时入夜。整座城市松弛下来,干净宽阔的马路上,温柔的路灯照着指引人们归家的车灯。公园里也在暗夜的亲吻中安静下来,人和鸟树虫鱼作了告别,打着哈欠,或是抱着孩子,或是牵着狗子猫子,或是挽着恋人,不急不慢地回家。
只有街河上还热闹着,波光粼粼的河面上载着船,船上满载着人,船上的人聊着天,桥上的人拍着照。
这一刻,这些人聚集在这里,穿着常服,没有老板也没有打工人,没有领导也没有下属,没有好人也没
有坏人,有的,只是江宁独有的这片夜色。
而在警局的审讯室里,蒋文强还在战战兢兢地交代问题,只是不管如何质问,他对项家只字不提。
在马路上飞驰而过的警车里,双手被铐住的李蓉还在奋力地想要证明自己的谁谁的什么人,自己认识什么人。
在江宁的高速公路上,祁文泉的车在前面驰骋,后面紧紧跟着的是红蓝光交替闪烁的十几辆警车,谷硕坐在一辆车里,眼神定定地看着前方,旁边的警员递给他一瓶水,拍拍他:“冯硕,这件事过后,考虑回警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