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那金魑子心中感激莫名,见青阳对他以诚相待,而他自此以后,待青阳也是有所不同。且说青阳回到斗蛊大会场内,挑眼便向金花婆婆看去。
金花婆婆稳坐泰山,翘着一双迷人长腿,嘴角也挂着非笑非笑的笑容,只是那眼神却冷,宛若一根寒针,直直往青阳心里扎。
‘看来,这老鸠婆定是想要我的命了!也罢,你当老子怕你来?小青侯现下方走,老子先不理你,等过得一阵,再来寻你晦气!’
青阳心头也不惧,扬着一张酒糟红脸,挺着胸膛,大马金刀的往自个位置上一坐,提起酒葫芦饮将起来。
“青阳,你也走吧。”
这时,青阳的耳中传来细微的声音,这声音似玉珠滚盘,颇是好听,尚且熟悉之极,回头一看,却见李锦苏并未张嘴。
“你走吧,你若不走,她定然杀你。”
李锦苏仍未张嘴,那细脆的声音却又再钻入耳朵:“别东看西看了,这是聚束传音的法门,只有你我才可听得!”
青阳眉头一皱,暗想:‘她待你真是不差,竟教了你这等法门,不过,你也不必在我面前炫耀!青阳行事,事无不可对人言,却不在乎这种鬼鬼祟祟的东西!’这么一想,转过头去,不理她。
“唉,你以为她不知你将小青侯送走么?她根本就不在乎小青侯,她想杀的是你。你快走吧,你是敌不过她的!”
那声音又来,清脆悦耳,满含柔意劝慰。
若是在往日,青阳听得这样的话语,定会无比欣喜,浑身都会酥上一半,但此时却觉得它刮臊无比,忍不住重重一拍大腿,对身旁的芸姜道:“好妹子,借你一样物事?”
芸姜眼晴一眨,还没回过神来。青阳却伸出手,将她绑头发的丝带摘下来,揉成一团,往自个耳朵里一塞,老神在在的抱臂假寐。
芸姜莞尔一笑,扭着腰身,朝他靠了靠。
斗蛊大会仍在持续,万毒谷那名女弟子终是不敌金羽岭的男弟子,败阵下来。随即,又轮到银花婆婆的弟子上场。
那弟子方一上场,即将手掌摊开,内中盛开着一朵雪莲花。他举着那花沿着高台转了一圈,对金花婆婆的弟子笑道:“这位师弟且小心了,此物乃是冰雪晶莲,我耗废五十年心血,在其体内种了一窝赤火刀蚁,又再十年,刀蚁与雪莲融为一体,可自生水火,圆转如意。”
金花婆婆的弟子神情一凛:“我这金蚕亦可削铁如泥,尚请师兄赐教!”
“水火足以融金!”
银花婆婆的弟子淡然一笑,将手中雪莲一抛,顿时化作满天雪花飞舞,在那雪花之中又有赤红点点,将金花婆婆的弟子上下尽围。
金花婆婆的弟子自是不肯被它所围,操起一束金光纵横来去,安知,那漫天雪花虽是见金则融,转眼却又凝成束束冰刀,内夹火剑,将他罩了个水泄不通。
不过半盏功夫,突听一声惨叫。金花婆婆的弟子呆立在台上,眼神发直,指着银花婆婆的弟子却说不出话来,而他的胸口已被灼了一个大洞,一群火蚁正自钻进钻出。
“碰!”
万众瞩目之下,金花婆婆的弟子仰天倒下,死不瞑目。
“杀得好!”
青阳拍腿大赞。
而此时,满场唯他一人在赞,立即又惹得人向他看来。血花婆婆眉头皱得更紧,虽说斗蛊大会总有失手伤人的时候,但刚刚开始便已死人,后面想来愈发惨烈。
这时,那银花婆婆的弟子收了雪莲,托于掌中,朝着自家师尊与血花、金花婆婆各施一礼,低头说道:“唉,此莲虽是水火相通,但弟子修成时日尚短,是以未能收发如心,不想竟将师弟伤了,尚请尊长责罚!”
银花婆婆冷声道:“既是难以收发如心,又岂可上台展弄?你且自断一臂,以告你师弟之灵!”
“是,师尊!”
“哈哈……”
金花婆婆娇声笑起来,直笑得浑身上下都在打颤。玉腿横陈、香玉娇酥之时,惹得她身旁的一干男弟子一个个面红耳赤,看又不敢多看,只得匆匆的低了头,暗自喘粗气。
笑得一阵,金花婆婆站起身来,凌空踏入高台,直直走到那银花婆婆弟子的头顶,挑起手指,钩出一缕金线。
见此情景,满场皆惊。
血花婆婆的声音,冷冷地响起来:“金花,此乃斗蛊大会,莫非你竟不知规矩?”
“姐姐意欲阻我?”
金花婆婆歪过头来,凝视着高高坐着的血花婆婆,嘴间的笑意耐人寻味。
此时一看,这女人浑身金袍,袍摆缝隙露着雪嫩长腿,面若娇花,笑似春桃,偏生这笑意极为无邪,那无邪中又透着无边诱惑,任谁看了,心里都会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