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他,他身后的几个随从一窝蜂涌了上来,撸袖子的撸袖子,叫骂的叫骂
反倒是那几个身量剽悍的扈从快步上前,拦住那几名侍从,强行稳住了局面。
原因很简单这可是神都
一块砖头砸过去,不定对方是什么人
这娘子这样泼辣,词锋又如此尖刻,至今都能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他们面前,那她一定就该有些值得一看的倚仗
领头的扈从还算客气的抱拳行礼“常言说不打不相识,在此遇见娘子,也是缘分。”
那年轻郎君怒道“你有什么好怕的放眼神都,还有人敢不给二公主面子把这贱人给我抓起来”
二公主
梁氏夫人听得眉头微动,倒是没说什么。
乔翎的反应反而很强烈,她当场“哦吼”一声大叫,啧啧称奇“哇哦好厉害原来是二公主的人得罪了二公主,那我岂不是完蛋了这可如何是好”
说完她冷下脸来,夺梁氏夫人手里的马鞭,毫不犹豫的再狠赏了他几下“当然是赶紧再打几下啦二公主的人哎,限量款的过了这个村之后,想打都找不到”
打完之后,她就跟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去看梁氏夫人。
梁氏夫人很淡然的说“没事儿,打吧,兜得住”
“谁问兜不兜得住了啊,”乔翎麻利的摆一下头,示意道“婆婆你要不要也来几下有一说一,很爽的”
梁氏夫人很嫌弃“你是不是忘了你刚啐过他”
乔翎不好意思的反应过来“噢噢噢”
领头的扈从原本是想探一探这年轻娘子的根底,不曾想猪队友二话不说,就把自家的底给抖出去了。
更糟糕的是,即便抖出去了,对方也毫无顾忌这哪儿是毫无顾忌,简直是愈发肆无忌惮了
连二公主都浑不在意,到底是真的无知者无谓,还是
事发突然,他没法细想,更要紧的是作为二公主的人,此时既然与对方对上,也彻底的撕破了脸,再毫无表示,依二公主的脾气,知晓之后必然要叫他难看
那年轻郎君连挨了数下马鞭,一张脸都涨成了青紫色,毫无先前仗义执言的潇洒风姿,当下气急败坏道“你愣着干什么打啊”
乔翎还没反应,梁氏夫人已经拔刀出鞘,那扈从头领见状一惊,下意识拔刀防卫。
店家往外卖马的时候,如何也料想不到事情居然会发展成这样
他没料到那娘子居然如此泼辣,一点亏都不肯吃,更没料到二公主的人会突然杀出来替他主持公道,尤其没料到两方居然都如此强势,分毫不让,竟闹到了要见血伤命的地步
店家一张胖脸白的像纸,毫无血色,真心实意的颤声劝说“别打了,你们不要打了啦”
这架到底是没打起来。
因为动静太大,惊动了神都城外的巡防部队。
领头的扈从暗松口气,归刀入鞘,眼等着那领头的校尉过来之后,才沉声报了来路“某乃是二公主府上典军宋威,这位乃是延州刺史的从子淳于皓。因为大公主寿辰在即,殿下使某先行返京,公主车驾明日方才回返。”
那校尉只专注的听了前边几句对他来说,也就是前几句才有用。
二公主的风流肆意,在神都之中,几乎可以与鲁王的张狂跋扈并驾齐驱。
至于后边那个淳于皓
什么延州刺史的从子,就算是延州刺史亲自来了,入京之后也得矮上一头,更何况是一个子侄辈的从子
他又去问起争执的另一方是何来路。
梁氏夫人懒得出声,乔翎则将帷帽上的轻纱往后别住,昂起头来,铿锵有力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越国公夫人乔翎是也”
那校尉领头,身后诸多士卒紧跟着,众人齐齐倒抽一口凉气
恐怖如斯
继而肃然起敬“原来是越国公夫人”
淳于皓眼见那校尉并不十分看得起自己,心下已经存了三分邪火,再听了对面那泼妇身份,更觉轻蔑什么越国公夫人,这能有二公主大吗
再见到那校尉等人的反应,他难免愈发不忿,又一次搬出了后台来“我们可是二公主的人”
校尉瞥了他一眼,心说你懂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