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董的婆娘居然敢去笑话我,我看她是忘了马王爷有几只眼”
乔翎转过头去,冷笑一声“不就是蹲三天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又不是没蹲过,这回非得去给她点颜色看看不可”
张玉映顿觉头大如斗“娘子啊”
她极力想要劝慰一二,然而一时之间,竟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最后只得眼看着乔翎从卖瓜的老翁那儿捡了一筐熟透的香瓜,付钱之后单手拎着,提到了马车上。
继而就听乔翎吩咐车夫“去淮安侯府”
张玉映“哎呀”一声,终于能够说出话来了“娘子您在自己家往人身上砸瓜跟跑到别人家里去砸瓜不一样,量刑的标准会加重的到时候可就不是蹲几天就能结束的事情了”
她用哄小孩子的语气,柔声道“咱们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乔翎却说“我没打算硬闯啊,我只是去淮安侯府门口,又不是要进去。”
张玉映听得愣住“啊”
乔翎说话算话,还真是没有硬闯,叫人领着到了淮安侯府门外,瓜筐搁在脚边,手里摸着一只香瓜,再摆一条条凳,游刃有余的等待起来。
张玉映“”
她总算知道自家娘子的打算了。
有先前爆瓜狂战士的余威摆着,现下那一筐瓜在没扔出去之前,威慑力是最大的
自家门口来了群人,淮安侯府的门房又不是瞎的,当然能够看到。
这要是寻常小贩,大概早就给撵走了,然而瞥一眼那一行人的衣着,再望一眼那权贵人家专用的朱轮车难道是宾客
但是看这架势,也不像啊。
再加上搁在脚边的那筐瓜,再想到几日前自家府上出的事儿,门房们隐约间也就有了几分猜测。
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这位夫人”
乔翎马上纠正他“叫我太太”
门房从善如流“好吧这位太太,您是府上的客人吗”
乔翎摇头“不是。”
马上又反问“只是这条街应该也不是你们家的吧,我不可以待在这儿吗”
门房为难坏了,却也只能说“当然是可以的”
心知这是来了个硬茬子,更不敢硬碰硬,自家老爷和夫人不就给撞了个头破血流吗
只能使人往内府去报信。
淮安侯夫人闻讯大怒“她怎么敢到我家门口来闹事把她撵走”
管事隔着帘子,蔫眉耷眼的回话“她也不算是堵在正门口,没由头撵人走呀”
淮安侯夫人为之气结“这个无赖去找京兆尹的人来”
乔翎坐在条凳上等了会儿,就见几个京兆尹的差役过来,向前去朝她行礼“越国公夫人,这里不能久留,您要不要换个地方呢”
乔翎向前一伸手“本朝哪一条律例规定了,我不能带着一筐瓜在大街上坐着拿出来,我马上走”
京兆尹的差役犯了难“只是淮安侯府那边使人去说,我们也不好做啊”
乔翎冷笑一声“我乐意带着瓜坐在这儿,这是我的权力,淮安侯府看不惯,这是他们的事,凭什么要我改”
“对了,”她还问旁边几个小心翼翼往这儿张望的淮安侯府管事“你们侯爷什么时候下值回来啊走偏门绕开我没关系,我不信他明天后天大后天,以后永永远远都不上朝了,那边可只有一条路”
淮安侯夫人原也正在门内等候消息,听得这话,再也按捺不住,隔着门跺脚道“她都这么说了,你们京兆尹居然还无所作为这种狂徒,还不赶紧把她给抓起来”
乔翎一听她的声音,马上支棱起来,手握香瓜,站起身来“你出来啊别躲在里边不敢露面,我知道你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