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平复了一下躁动的心,我靠着墙站了起来,目光在屋子之中扫视了一圈:“这里……真的是那个阿姨住的房间吗?”
“李老板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一把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我将里面眼镜盒拿了出来:“老花镜的形状是正方黑框的,这会是女性佩戴的款式吗?还有那个衣柜,如果真的只是临时有事回娘家的话,怎么可
能将所有的东西都带走?这明显不符合道理啊。”看了一眼地上的心脏,我不禁皱起了眉头,“段故,你说那只魙,是不是知道我们来这里呢?”
段故双手环胸,摇了摇头:“我刚刚也有怀疑过,毕竟在停尸间里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被一些东西盯上也是情理之中的。”我将房间里的东西摆放到了原来的位置后,便抬脚往两位老人的房间走去。门没锁,轻轻一推便打开了,第一个闯进我眼睛里的东西,便是乱成一张堆满了东西的双人床。毛毯、衣服、裤子、被子这些东西杂乱无章地摆放着,一边的衣柜也是大大地敞开着,衣服从柜子里滑落出来散落了一地。床边的桌子上放着无数的药瓶子,但都被撕
掉了标签,观察之后,发现这些药瓶之中都放着一种红色的胶囊状药片。偷拿了两颗放在了口袋里,我跟段故分头搜寻着房间。倒腾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发现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弄得我一头雾水地问向段故:“奇怪了,两个老人,一个中风一个
痴呆,难道就躺在一张床上?而且这药,怎么看都不像是治疗中风的吧……”
段故在房间里飘了几圈,徐徐落到了我的身边:“这里也有魙的臭味。”
“对了,床底下、或者衣柜里,有没有藏着什么东西呢?”
段故摇着头,视线落到了房门口:“这里是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去最后一间卧室看看吧。”按道理来说,剩下的这间房间应该就是陆池所居住的地方了。推门而入,入眼的确是一件挂在一旁的粉红色睡袍。这个房间和整栋房子都不一样,杯子、衣服、还有一些
杂物,所有的东西都收拾的井井有条,甚至在正对着床的地方,还放着一张梳妆台。跟段故对视了一眼,我将一边的柜子打了开来,挂在其中的衣物很明显都是女性的。而段故也在梳妆台上找到了不少的化妆品,抽屉里也是诸如针线盒、发夹之类的东西
。
“这里才是那个阿姨住的房间吧。”我插着腰站在房间中央看了一圈,“段故,这里有没有魙的臭味?”
“没有。”段故抬起鼻子嗅了一会儿,“如你所言,这里几乎都是女性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看来当初,陆池果然是因为不想我们进入到那间藏有佛龛的房间,才撒谎说是阿姨所住的地方啊。但是,陆池他本人又是住在哪一间房间呢?难道是藏着佛龛的那间?不
对啊,那里什么都没有,根本就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跟双亲一起住?那里就摆着一张床,一起住的话也说不通。
不禁挠起了有些疼痛的脑袋,现在,这栋房子值得调查的地方都探索过了,现在又是大半夜的,想来想去我只能先去左成燕的家那里暂住一晚。
就在我从背包里翻出手机准备给左成燕打电话的时候,屏幕忽然亮了起来。
是东山廖那家伙给我发了个短信。
“师父,快来,局子里出了点意外!”
意外?我不禁抬头和段故对视了一眼,立马从房子里冲了出去。意外……难道那颗被魙带来的心脏,真的是局子里某一个被害者的?
“喂!你干什么的?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啊?”刚跑到小区门口,一个值班的保安忽然用塑胶棍把我拦了下来,警惕地看着我。
从口袋里拿出了证件,我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警……警察……”
“啊、我想起来了。”保安一拍手,“你是不是下午和那个开车过来的警察一起的?我好像在后座上看到过你。”
“没错。”我的身体伏在栏杆上舒缓着气息,一抬眼便看到了保安身后的电摩,不禁问道,“局子里出了点事情,你能不能载我到局子那里一趟?”
“局子?”保安愣了一下,重重地点了一下脑袋,“没问题!”话落,转头对身后值班室里的另一个保安交代了几句,便发动起了电摩,“警察同志,上来吧。”
飞驰在夜晚的道路上,阵阵冷风掠过我的身体,让我不禁打起了寒颤。握着手机,我不停地给东山廖拨着电话,但都无人接听。难不成……又有一只魙?
电摩停在了局子对面,此时,那里黑压压的一片,一点灯光都没有。心头一跳,我跟保安道了声谢,抬起脚狂奔而去。让段故将锁住的大门打开,刚一踏入,一阵强烈的压迫感顿时向我袭来。空无一人的警局之内,没有任何的灯光,就连应急灯也没有打开,大厅之中一片死寂,我的呼吸
声都似乎被无限放大了一般,清晰可闻。
“李老板放心,我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的气……”
“急急如律令……”段故的话还没说完,东山廖的声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了过来。抓过手机打了过去,依旧是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我不禁担心了起来……不是因为东山廖,而是怕有更多的
被害者:“段故,你能不能分辨出来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