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依旧,阴风肆虐。医院的楼梯非常宽敞,并排走六七个人都不是问题。握着宁瑞的手慢慢地往上走着,压抑的死寂让我的掌心不停地被冷汗浸湿着。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不安,宁瑞有些担
忧地看着我:“老板,要不我们还是回……”“不行。”不等她说完,我便轻声拒绝。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断然没有退缩的余地。左成燕发来的消息一直萦绕在我心头,如果真像我之前所判断的话,怕是再过不久,事情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这么多年来只有909号遭重,除开那里的条件比较特殊之外,还有可能是那些阴魂正在不断地积蓄力量,只要达到某一个临界点,怕是整栋
公寓、甚至是整个小区都要遭殃。
哒……哒……沉重地回声在耳边飘荡着,空无一人的楼道之内,一望望不见底。阴风从狭小的缝隙中吹来,在楼道之中来回穿梭着,“呼呼”风声如警铃一般在耳边炸响着,似是在警告
我们不要靠近一般。
八楼、九楼、十楼……身体愈发的沉重,脚步也是渐渐变得拖沓起来。还未完全康复的身体开始出现了透支的现象,浓重的喘息从我的鼻子里呼了出来,我仅靠在宁瑞身上,硬是撑着走到了十
楼。
楼梯的尽头,在一片黑暗之后,一扇厚重的铁门毫无征兆的挡在了我们面前。我不由得愣了一下,转头问向宁瑞:“我们之前上来的时候,有铁门吗?”“并没有。”宁瑞试着推了推铁门,左右观察了一番,眉间渐渐紧蹙起来,“老板,看那里……”纤细的手指指向了门边,一个类似于保险柜上才有的电子密码锁嵌在了墙上,
“看样子,这扇门用的是电子锁,没有锁头这种东西。”我撑着宁瑞走到了那电子锁之前,上面除了零到久十个数字之外,还有三个星号、井号和三角形的符号。撑着下巴看了一会儿,走到铁门前蹲了下来,脸紧贴着门缝往里看去:“奇怪……明明十楼也是住院部,为什么会用这样的铁门锁上呢……”话落,我仰着鼻子透过门缝轻轻嗅着,有一股非常微妙的味道传了出来,“宁瑞,你来看看能不
能闻到什么东西。”
“闻?”宁瑞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把鼻子顶在门缝深深一吸,几乎是在一瞬间,宁瑞白皙的脸立马黑了下来,“血腥味儿……”
血腥味?
我心里一惊,难道这十楼并非所谓的住院部?不可能啊,只要卫生局的人来医院检查,不就都曝光了吗?心揣不解,我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里面有没有什么异样的声音。
一些类似于呢喃的声音穿过了铁门,虽然听不清楚,但应该能确定是活人,只是不知道是那些鬼鬼祟祟的医生,还是什么其他人物。
哒!
猛然间,重重的脚步声在耳边炸响,反应过来的宁瑞立马拉着我退到了一边,施放障眼术,眼睛死死地盯着铁门。
嘀嘀嘀……另一侧,按动密码锁的声音响了起来,在这寂静的楼道里显得非常刺耳。拨弄了一阵,“唰”的一声,铁门想着两侧划开,一道血黑的身影迈脚穿过铁门,毫无防备的砸进
了我的眼睛……这……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啊?不对,这东西……是人吗?全身被黑色的皮革所遮挡,身上不停地往下淌着已经变成乌黑的血液,看起来就厚重的皮革上到处沾粘着不知道是
什么东西的碎肉,鲜红的颜色刺痛着我的眼睛。那东西举起了手,用手里握着的东西向后来回招呼着……大腿骨,他手里的东西是人的大腿骨!我几乎都能看到,丝丝流着鲜血的肌肉粘连在上面,随着手的挥舞不停地晃
动着,鲜血滴下,瞬间将地面染上了一丝血腥的色彩……
“比你的手放下!”随着一声戾喝,一个耳边挂着口罩、身着被血浸染的白大褂、夹着一个无框眼镜的瘦弱身影从一边走了过来,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说了这么多遍,你怎么就是改不掉这
坏习惯呢!”
穿着皮革的大个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着被头罩罩起来的脑袋,嗓子里发出的粗犷之声似是一只野兽的低吼一般,砸的我心脏直蹦不停:“我,习惯,了……”
“哼!”瘦弱的男子一甩袖子,从身后拖过了一个标着“危险物质”的垃圾桶,“把你手上的东西人进来。”
“可是……”
“快点!”男子不耐烦地喊了一句,小小的眼睛泛起了一阵凶光。
大个子嘴里喃喃了积聚,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把那根骨头丢进了垃圾桶里,站到一旁蹭着身上的皮革,有点讨好的说着:“现在,可以,了吗?”
“嗯……”男子低吟一声,将身上的白大褂脱下来一同丢进了垃圾桶,一身整齐的西装露了出来,“走吧,我带你去处理一下身子。”
“好……嗝,好……”大个子嘴里打了个嗝,浓郁的腥臊气味霎时飘散出来,我一个没忍住,蹲在地上差点没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