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六的下午,卜启丘家族的人质来到科里昂家,桑蒂诺安排了几个人陪他玩纸牌,在纽约其它地方,也有同样的事情在发生。
卜启丘家族用自己的信诺和凶残来为这次会议的安全做背书,一旦有人在会议上被杀死,那么留在他家的卜启丘家族人质也会被杀死;于是卜启丘家族就可以以自己家族的人被杀为名义,而光明正大的去找在会议上动手的人进行报复了。
而卜启丘家族的报复向来是不死不休的,除非有人能直接将卜启丘家族连根拔起,不然谁也不敢承受这一后果,而想把卜启丘家族连根拔起可不容易,他们在美国、在西西里都有人数众多的家庭成员。
当然,这一切都是需要付费的,这也是卜启丘家族主要收入来源之一,美国的黑手党想要谈判,都会选择他们提供安全保护。
教父带着沈隆和汤姆-黑根上车,开往纽约市中心一家小型商业银行的办公大楼,桑蒂诺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心情有些失落,因为他知道这意味着自己在家族继承人的竞争中已经彻底失败了。
不过想想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如果不是沈隆救命,他就完了,而且在教父将家族权力暂时交给他的时候,他表现的的确不够好。
不一会儿就到了会议地点,这家银行虽然挂在行长名下,但实际上却是科里昂家族的财产;行长当初将一份股权协议交给老教父,以此来展示自己的忠诚,老教父对此却十分厌恶,他觉得有承诺就够了,这份文件是对他们彼此友谊的侮辱。
但是沈隆却不这么想,这种行为放在老西西里或许很正常,但美国终究是商业社会,有合同在对比彼此都好,他不相信如果老教父死了,行长还会信守这种承诺,所以他坚持要和莫-格林签署正式的商业合同。
举办会议的地点就是这家银行的经理会议室,里面还专门为参加会议的人准备了小酒吧和餐厅,让他们可以更方便的开会。
按照规则,每位黑帮大佬只能带一名随从,沈隆能参加还是教父提前和其它家族沟通的结果,其他家族很快就猜到了这一举措的用意。
老教父坐在最上首的位置上,沈隆坐在他左手侧,汤姆-黑根坐在教父的背后,静静等着其它黑帮大佬的到来。
第一个到场的是在美国南部独霸一方的卡罗-特拉蒙蒂,他掌握着佛罗里达的赌博业,在迈阿密海滩拥有一家高级豪华酒店,并和古巴政府合作,在哈瓦那建立赌场、妓院,吸引美国人去那里消费。
他带着自己的军师来了,参加这样的会议,绝大多数都是族长和军师的二人组合,特拉蒙蒂向教父送上拥抱。
然后是底特律的约瑟夫-扎鲁其,他的家族在当地拥有一个赛马场,并掌握了当地大半的赌博业,在积累了足够的财富之后,他已经开始考虑洗白了,他的儿子和一个美国大家族联姻,未来可能在政坛发展。
接着是两位来自西海岸的大佬,控制着好莱坞各大工会和皮肉生意的弗朗哥-法尔孔,以及掌管着旧金山一带体育博彩行业的安东尼-莫里纳瑞,正是他给沈隆前往拉斯维加斯提供了安全保证。
波士顿的黑帮头子多米尼哥-潘查和老教父有些不对付,他把波士顿搞得一团糟,不管是手下还是合作伙伴都对他很不满。
来自克利夫兰的文森特-弗勒尔,他掌握着美国最大的地下赌博势力,他的家族被人称之为犹太帮,因为他和老教父一样,没有选择西西里人当军师,而是找了一名犹太人。
他的作风也和很多老式意大利黑帮不太一样,组织效率极高,同时也很擅长笼络政治人物给自己的产业提供保护,用他的话来说就是:铁手上戴着天鹅绒一般丝滑的政治手套。
来自全国各地的十位族长陆陆续续到了,这里几乎囊括了美国所有具有庞大影响力的家族,他们控制着美国那些规模最大、经济最发达的区域,除了芝加哥,因为阿尔-卡彭的缘故,芝加哥的黑帮远比其它地方更残暴、更不可理喻,他们认为让这样的疯狗参与会议是完全没有意义的。
人都到齐了,其他家族的族长有意无意都在注意那些空着的椅子,和上次会议相比,参加这次会议的人少了几位,埃米利奥-巴西尼、菲利普-塔塔利亚、安东尼-斯特拉齐和提里奥-库尼奥再也不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了。
前两天还在商量着会议的事情,转过头四位族长被干掉,四个原本实力和他们相差无几的家族就这样陨落了,这让他们看向老教父的目光有些忌惮;也有不少人将目光落在沈隆身上,他们多多少少都得到了些消息,隐约的知道这次事件是眼前这个年轻人主导的。
他们在观察沈隆,沈隆也在观察着他们,这些人有的看着像是懒洋洋的百万富翁,有的像是忧郁的学者,有的还佩戴着教皇降福的护身符,像是虔诚的教徒,谁又能知道他们个个手上都沾满鲜血呢?
这些人大多来自西西里,在美国发展壮大,这让沈隆忍不住在心中吐槽道,这还真是民风淳朴美利坚,人才辈出西西里啊!
“大家都来了,我对诸位表示感谢,感谢你们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参加这次会议。”人已到齐,老教父表示了欢迎,“我到这里来,不是想和谁吵架,也不是想解释什么,而是想和大家讲讲道理。”
没有人表示反对,有的人抽着雪茄,有的人品着红酒,他们都是善于倾听并极具耐心的人。
教父最喜欢和人讲道理,也总能说服别人,他长叹一声,“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地步啊,好吧,这也算不得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了,这些蠢事很不幸,很没有必要,那么我就说说我个人的看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