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姑娘敢情就是云奎之女云中燕。
她听得易笑邪的话语,心里自然开朗得多,不由满脸堆笑地道:“老前辈,或许正如您所说,我爹爹现在就在家中等我回去呢,我得赶紧回去找我爹爹,这山中薜萝藏虺,我可就不陪您了,您老就好自为之吧!”
说毕,转身便向山下行去。
易笑邪见她背影远离,不由冷冷笑道:“云奎呀云奎,你此身有这么一个女儿,真是你如天之福啊,即便永远陪着那棵古树命终,你也算是死得瞑目了。”
虽说业已被幼小的云中燕给他解除了体内的蛇毒,但其内力却是受到了极大的挫伤,夺取云家招云手一事,也只能暂时的缓一缓了,眼中的不甘,迫使他又抬头朝那半山的石洞处望了一望。
他一边想着下一次如何克服夺书之难,一边已延着小径朝山下疾奔而去。
……
没见到爹爹,云中燕心中仍是忐忑不安,穿过了那条荒草遍野的羊肠小道,很快便又见到了那间茅草屋,远远望去,茅屋的门仍是和走的时候一样,半开半掩着。
此刻的天空,突然狂风呼啸、阴云密布……。
云中燕虽不懂天象,但今日瞬息万变的气候,即让她深感不妙,在老远的地方就对着茅屋那边大声叫喊道:“爹……爹……”!
她边喊边气喘吁吁地跑回茅草屋内,见屋内仍是空空如也,爹爹根本就没在屋里,眼看这天色大变,恐怕瞬间便会倾盆大雨了。
突然之间。
天空响起了几声闷雷。
雷声震耳欲聋,随之远山之间,已是大雨如注,雨竖成林,朝着这边呼啸而来!
云中燕正欲踏出茅屋的门,天气突然巨变,下起如此大雨,一眼也望不出几米远,这该如何是好?
眼下爹爹又不知去向,生死未卜,即便是大雨倾盆,她又怎能安心待在家里静候爹爹不明的消息?
那边的草丛外,有一条小径,透过迷蒙的大雨,貌似有一个爬行动物在不停的蠕动,一点一点向茅屋这边慢慢地爬了过来!
云中燕站在茅屋的大门口心焦如焚,看着那爬行之物,一团尽黑,让她甚是吃惊,由于雨势过大,她也拿不准那蠕动之物是为何物?
她仔细一阵端详,突见那动物没了动静,爬在离她三丈开外的泥水里再也没有任何的动作了。
透过漫天大雨,云中燕仍是无法判定那黑黑之物是什么?胆大心细的她,便冒着大雨慢慢地向着那边靠了过去。
约略离那蠕动之物数米左右的时候,她顿时大惊失色,那爬行之物,不正是自己的爹爹吗?虽然他的头已埋在了泥水里,整个身子也毫不动弹,但从其服饰可以判定,那边躺在泥水中的就是自己的爹爹!
云中燕幼小的心灵瞬间尤是中了重重的一击,冒着狂风骤雨,几步穿到云奎身边,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爹爹,心里真是呕心抽肠,可她内心强忍着巨大的悲哀,她不敢呼天抢地,因为在这大山之上,没人可以听到她的呼救,也没人可以帮她救助自己的爹爹。
她跪倒在云奎身边,轻声叫了几声:“爹……爹……”!
大雨在狂风的伴奏下,让人呼吸成难,她的声音极为弱小,显现出了无比的镇定从容。
雨狂风萧,云奎的身子在大雨的浸泡下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温度,雨水混淆了她对爹爹生死的判定。
她知道,只有自己可以救爹爹,她慌忙将爹爹低在地上泥水里的头掰向一边,泪水和雨水混成一片,她纤弱的双手无法扶起爹爹的身子。
眼看大雨越发的狂妄,风势也逐渐肆虐,不管怎样?也不能让爹爹饱受如此风雨交狂。
就在她无计可施的时候,云奎喉部突然呛咳两声,慢慢开始有了一定的意识。
云中燕真是高兴万分,忙大声叫道:“爹,你醒了?爹,你终于醒了!”
一阵阵激动的热泪顿时被大雨冲凉,一头头无期的绝望也被大风刮走,她的整个人已经精神起来,看着爹爹灰暗的眼睛望着自己,里头充满了希望与安慰,她真是喜出望外!
云奎也不知哪来的一股劲儿,努力从地上爬起,搀扶着旁边的一颗小树苗道:“燕儿,这里瓢泼大雨,弄不好会出人命的,你身子骨弱,勿要在此逗留,赶紧回屋里去,爹爹自有办法脱险!”
说着,不由又瘫软在了地上。
云中燕用手抹掉脸上的水滴,焦虑地道:“爹,不管怎样我也不会丢下你不管的,这里离家不远,我背你回去。”
云奎叹声说道:“我这把老骨头再不济也有百十来斤,你哪能背得动啊?你赶紧走吧,别管我了。”
这漫天的大雨,越发的肆虐无忌,给二人更是增添了极大的困扰。
云奎了解女儿的脾气,即便是说破了天,她也不会扔下自己不管不问的,他左右看了一下,立即有了主意,慌忙献策道:“燕儿,那边有两条干枯的木棍,你赶紧去取来,但凡我两手有了支撑的地方,便可轻易去得屋里了。”
这也是权宜之计,云中燕丝毫没有怠慢,慌忙去取那两条木棍,不慎脚下一滑还摔了一跤,弄得浑身是泥,好在没有伤及大雅,丝毫没有影响到她敏捷的行动。
她很快便取来了两条木棍,有惊无险让云奎也深感欣慰,他两手架着木棍,加之在云中燕的搀扶之下,父母俩很快便回到了茅屋之中,总算是脱离了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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