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他什么意思?什么叫好好调养还有个十几二十年?什么叫保守十年??温言喻才20多岁吧???】
【不怕中医笑嘻嘻,就怕中医眉眼低。】
【呜呜呜不要啊!兔宝!我的兔宝!我家兔宝才那么年轻!不要啊!这个医生只是把脉!他都没有带兔宝去医院做详细检查!也许可能是出错了?!】
【点了点了!光把脉就说人保守十年,这不合理!再怎么样也得用专业仪器做过检查再下定论吧。】
【我也不想相信,可他是陶淮山啊,呜呜呜,他是陶淮山啊呜呜呜。】
江婉柔明显也是与弹幕一个想法,忙追问:“言言小时候,身,身体还好,现在虽然身体不好,但也就是爱生点小病,其他的没没什么的,他哥哥是医生。”
“亏空厉害我们可以给他补,他还那么年轻,能,补,现在好好养养,给补起来了是不是就好了。”
女人的声音跟着声音一起发抖,说起话来一字一颤,情绪极其不稳。
楚星白附和道:“对,我们国家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发达,好好养养,没那么夸张,是吧?”
楚星白尽力想打圆场,只是百度过面前的老人是谁之后,说出来的话却是一点底气也没有。
陶淮山一愣,问:“你是他的母亲吗?”
处于情绪激动边缘,江婉柔几乎是脱口而出:“是,我是,我是他妈妈。”
闻言,陶淮山面露难色,斟酌着该怎么开口。
虽然身为医者,应该说真话,让患者早日接受正确的治疗。
接诊这么多年,什么患者也都遇到过,接诊的大小问题都有,地位高的低的都有,自已一直有话直说,哪怕遇到情绪失控的家属,也从不觉得有任何问题。
直到自从家里孩子确诊胃癌后,得到通知的那刻,他才明白这么些年,那些病人家属为什么会那么激动。
换成谁都接受不了。
现在要当着对方母亲的面,说出你孩子可能活不过两年了这种话。
他实在是开不了口。
陶淮山犹豫着。
也在疑惑,他遇到的病人不少,身体差的也多,但还是不明白一个青少年的身体机能,怎么会差成这样。
像是在生死交界处被反复拉扯,全靠一根线在吊着,稍有差错怕是…………
付知言双眸垂下,没再听,起身上了楼。
楼上。
温言喻在傅寒川怀里,烧得迷糊,傅寒川抱着他走的不快,隐约听到了楼下的声音。
大概听出的意思是,自已好像活不了几年,十几年,二十年。
刚想着自已不是吃过了药吗。
又想到也是。
身上那些伤能好起来,平时能不被病痛折磨,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还有什么可奢求的。
好好保养身体能再活个十几年,如果能再见到家人一面,也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只是。
温言喻往男人怀里缩了缩,“对不起,好像不能陪你过一辈子了。”
闭着眼睛看不到另一人是什么反应,身体陷在被褥中,额前传来了温热的触感,一下接一下。
迷迷糊糊间,听到男人说了什么,只能感觉到有什么湿润的东西滴在了眼皮上,一滴接一滴,顺着他的眼尾,缓缓落下。
可身体实在太困。
除了长命百岁外,什么也没听清。
温言喻想要开口问问清楚,但喉咙火烧似的干涩,眼皮挣扎了两下,最终还是没能睁开,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