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以后他腿好了,开车只十分钟,他每晚都可以回家。
还说花园里有个池塘,等明天他买点鱼苗撒进去,最后三个月,鱼会长大,在院子里给南桑架鱼板烤鱼。
江州说了很多,又温柔又耐心,还很小心。
声音跟着从沙哑到好似不配承受南桑的好,变成清亮还有活泼。
南桑隐约感觉。
江州的道德感有点重。
利用她来换江家的体面,他的命,和他的势。
让他心里忐忑、焦虑又不安。
南桑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
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笑笑说好。
江州似被鼓舞了,叭叭叭不断,不停的说不停的说,说以后会把她们的家布置成什么样子,带她在这个家里做什么。
南桑想说你别说了。
你以后不一定有机会经常来,尤其是你坐着轮椅不方便。
京市局面不可辩。
你现在说这么多,后期做不到。
就你这个不能亏欠的性子,难受的不是我,是你自己。
但是说不出来。
因为他精神肉眼可见的变好了。
隔着电话,南桑甚至能看见他神采飞扬,叽叽喳喳不断的样子。
江州一直在说,南桑一直在应。
他手机没电了,南桑想说挂了吧,我胳膊很酸。
江州去充电了。
他没说坐着轮椅有多难,他跑多快,但是电话对面噗嗤噗嗤噗嗤,很努力很努力的声响不断。
南桑没挂,在江州气喘吁吁的又开始说话后,安静的听着。
联系机没电了。
自动回冲依旧开不了。
南桑长出口气,喝中药水,继续下山。
回去的路不是来的路。
上半截顺畅,下半截陡峭,却比那条路好了太多太多。
南桑腿很软,但是没说,敛眉跟着大部队朝下。
在稀稀疏疏声音传来后,跟着指示停下。
在对面人对完指令后,歪头看来的人。
女人。